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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碰碰你。」祁邪著抿唇,眸色深暗,「我控制不了。」
他想碰應黎,下意識就那麼做了。
應黎看著他,忽地扯了扯嘴角,神情像是在嘲諷,又像是在自嘲,氣息逐漸不穩:「你控制不了自己,所以我就活該被你欺負是嗎?我哪裡惹到你了?」
祁邪緩緩搖頭:「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欺負我?」
應黎越來越想不明白了,心裡頭堵得慌,但還是儘量克制著自己的語氣:「那天知道是你買了我們家的房子,說實話我很開心,雖然我覺得你可能是另有所圖,但是我不能否認你幫了我,我很感謝你,真的很謝謝你。」
「本來我都沒有那麼討厭你了……」
祁邪垂眸看著他,神情不變,垂在身側的手卻猛然攥緊。
應黎認為自己就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別人再怎麼欺負他,可只要對他好一點,他就會心軟,也不會記仇,這種性格的人很容易吃虧,但他想改也改不了。
要是祁邪能對他好一點點,他都不會那麼討厭他。
應黎說不清現在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最後道:「買房子的錢我會儘量早點還給你,你別再對我這樣了,我不想更討厭你。」
周圍一瞬間安靜了下來,應黎聽到了自己撲通撲通過快的心跳聲,也聽到了呼呼刮過來的風聲,但就是沒有聽到祁邪的回應。
他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祁邪就那麼看著他,一點反應也不給,就好像在看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應黎感到了滿滿的窒息感。
祁邪還在看他,應黎越來越委屈了,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始終沒流下來,他哽咽地問:「你怎麼不講話?」
「等你說完。」祁邪問,「說完了嗎?」
應黎低聲道:「說完了。」
祁邪忽然朝他走近了一步,應黎如同驚弓之鳥往後退了好幾步,滿眼的慌張。
祁邪又頓住腳,聲音低啞:「現在討厭到哪種程度?」
隔著很遠的距離,遠處的燈光也暗,應黎其實看不太清祁邪眼裡的神色,但就是莫名感覺他眼睛裡像是藏著很深的情緒,濃的似墨,望一眼就能把人溺斃。
應黎很害怕他這樣的眼神,他把目光轉向別處,沒有與祁邪對視,沉沉地說:「我不知道,我回去了。」
他沒有明確地界定過「很討厭」和「沒那麼討厭」的界限,也沒想過到底有多討厭祁邪,所以回答不了。
剛走出兩步,突然有人勾了下他的手指,像羽毛掃了一下,很輕,輕到應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少一點好嗎?」
應黎一時有些怔愣,他僵在原地,沒有轉身。
「少討厭我一點。」
身後的聲音哀哀的,聽起來竟有幾分傷心。
應黎眨了眨眼睛,定定看著腳下兩道長長的影子。
他看見了祁邪懸在半空中的手,五指僵直,細細發著抖,像是要去拉他,卻最終垂落在身側緊握成拳。
應黎沒回應他,拿著自己的衣服拉開天台門,沒成想在撞見正要推門進來的宋即墨。
應黎登時愣住。
宋即墨看著他潤濕的眼睫,抬手撥了一下,挑眉問:「哭了?」
「沒有。」眼睛上傳來酥麻的癢意,應黎回過神來,說話還帶著點鼻音,有些緊張地問,「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才到。」宋即墨往天台上望了一眼,語氣意味不明,「有什麼我不能聽的嗎?」
應黎不確定他有沒有聽到什麼,眼神有些躲閃:「沒有……」
宋即墨貼了過來,嗓音低啞而磁性:「那能跟我說說你們聊什麼了嗎?」
應黎神色張皇,額頭冒出了點冷汗:「沒聊什麼。」
「真的沒聊什麼嗎?」宋即墨盯著他問,「你眼睛那麼紅是天台的風太大吹得嗎?」
應黎沉默了一瞬。
「你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就換個問題。」面前的人可憐又緊張,宋即墨頓了頓問,「你最近跟隊長走得很近,好像很關心他,為什麼?」
應黎手裡的衣服都絞緊了:「有嗎?」
宋即墨說:「有。」
應黎會時不時去看祁邪,帶著讓人不易察覺的小心思,可能連應黎自己都沒注意到,但宋即墨觀察力很強,或者說應黎隱藏的太差了,泛紅的臉頰和耳朵,緊咬的唇瓣,不自然的眼神都在昭示著不對勁,他想忽視都不行。
宋即墨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