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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剛才他的表情,不等開口,鍾向窈繼續問:「你是覺得跟我有婚約很丟人嗎?」
謝則凜看著她:「這話什麼意思?」
見狀,一股怨氣從心口遍布全身,心緒浮動,鍾向窈說變臉就變臉:「那我哥哥說話的時候你擰著眉,我也沒有很差吧。」
「我這麼好看,還會拉小提琴。」
「這你都看不上,你還不是嫌棄我?」
或許是真的覺得傷心了,說到最後嗓音染上了淡淡的哽咽,定定看他時,眸間的水汽都快要漫出來。
謝則凜很輕地眨了下眼睛。
喉結動了動,眸底的各色情緒翻湧。
鍾向窈邊伸手抹眼淚,邊講話:「婚約又不是我要求的,跟你接觸也是爺爺讓這樣做的,你幹嘛這樣。」
「你了不起去找謝爺爺解除婚約呀。」
越說越來氣,原本不是真生氣的鐘向窈,說到最後見謝則凜半點動靜也沒有,內心生出一絲荒涼與茫然。
她就這麼不被他待見嗎。
憋悶到極致的委屈無處紓解,鍾向窈抽抽搭搭的剛低頭,不料下一秒,眼前遞來紙。
鍾向窈抬眼看。
謝則凜站了過來,凝眸看她:「擦擦。」
視線瞥過桌上那包抽紙,嘴角一撇,還挺硬氣的扭頭:「我不要,這紙太硬了。」
聞言,謝則凜不著痕跡地揉了下紙巾。
哪兒硬了。
但知道小姑娘平時嬌氣,又是他把人惹哭了,於是抬手壓了壓領結,耐心問:「那你想要哪個牌子,我讓人去買。」
感受到他的誠意,鍾向窈嘰歪哼哼兩聲:「我不要用紙。」
謝則凜抬眉:「那你還擦不擦?」
「要擦。」鍾向窈含著淚水的眼睛突然揚起,一片波光中只倒映著謝則凜的身影,隨後她握住他袖口,緩慢試探地,捏著衣角一點點拉到自己面前,「但我要用這個。」
謝則凜的表情很明顯地晃了晃,目光停滯幾秒,另一隻垂落在腿邊的手指細微蜷縮,不自知地捻了捻舊傷。
嘴角微動,正欲開口說話。
鍾向窈的眉目便同時耷拉了下來。
滿眼明晃晃地寫著:只要你敢拒絕我,我現在立馬哭給你看。
盯了她一會兒,謝則凜沉沉地移開眼:「隨你。」
鍾向窈揪過他袖口衣料,拉至自己跟前慢慢吸走臉上多餘的淚痕,手背與她的鼻尖偶爾擦過,每當那時,鍾向窈的呼吸就會停頓須臾,仿佛他的手也同時撫過這張臉。
距離靠得太近,氣氛逐漸趨近於曖昧。
見謝則凜不再盯著她,鍾向窈安靜地撇開視線,下一刻,唇畔便很淺地勾起一抹弧度。
狡黠又靈動的痕跡很快消失。
鍾向窈頗有些記仇意味地心想:總有天要讓你心甘情願地給我揉腳。
而與此同時,謝則凜不動聲色地再度將目光挪了回來,眼皮懶散耷下的剎那,不經意瞥見這一幕,瞳間情緒緩緩凝結。
好整以暇地多看幾眼,他揚了下眉頭。
小心思還挺多。
第11章
等鍾向窈整理好情緒,時間也差不多了。
謝則凜看了眼腕錶,後退兩步,彎腰拾起沙發扶手上的西裝外套,平整地搭在臂彎里:「現在可以走了嗎?」
「你也還有工作?」鍾向窈看他。
謝則凜稍停:「或者你想再坐會兒。」
聽出話里的意思,鍾向窈腳踩地,面不改色地皺眉:「但我的小腿依舊有些難受。」
「所以?」謝則凜低斂著眸,「你的意思是還是需要一位按摩師?」
被他直白而無腦的回覆無語住,鍾向窈沉默,幾秒後忍不住地打了個直球:「所以你可以牽著我嗎?」
這樣的主動在她這兒是完全不存在的。
鍾向窈雖然在國外長大,可骨子裡東方女子的內斂依舊保留的分明,她無法接受感情混亂,自然也始終保留著某些方面的主動權。
可偏偏面對的是謝則凜。
所有直球到他面前都會詭異地拐彎。
果不其然,男人目光沉沉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伸出手,掌心握拳:「扶我小臂吧。」
「……」
鍾向窈沒料到這人這樣難搞。
念頭頓時索然無味,她暗自翻了個小小的白眼,就著這樣的姿勢,跟在謝則凜身側往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