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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不舒服,我讓廚房給你做了奶油蘑菇湯,等會兒了喝點暖暖……」
「不用了。」鍾向窈打斷他,神情懨懨,「我沒胃口。」
臥室的門很輕地被合上。
徐烈不明就裡地看向淼淼,後者也一無所知的搖搖頭。
臥室昏暗一片,只留了盞洗手間內的燈,隔著磨砂玻璃透出絲絲縷縷的光,灑在鍾向窈異常落寞的臉上。
環境越安靜,就越引得人胡思亂想。
想到洗手間內聽到的話。
鍾向窈將下頜深埋進被子裡,一貫無所畏懼的那雙眼,此時染上幾絲不易察覺的破碎。
柔軟的布料蹭過皮膚,是她喜歡的馥郁清香,深嗅一口,小蒼蘭衝散了低落情緒。
這一覺睡了兩個小時。
再醒來,鍾向窈被睏倦麻痹的大腦已經不再難過,好像睡著之後,連墜痛的小腹都安靜下來。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鍾向窈心口悶悶的,莫名想出去走走,於是換好裙子溜出酒店。
酒店坐落於皇后大街靠東的位置,出門即是街,因為時間過晚,只剩幾家店還開著。
她撐著傘,漫無目的地朝前走。
直到快要到盡頭,看見不遠處有條橫亘的木板小道,擺放著白色的簡約桌椅,暖橘色調的光線令桌上綠植蒙了層淡淡的暈影,金色的細碎光斑閃爍跳動。
像個與世隔絕的新天地。
鍾向窈走過去,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身後的咖啡館裡播放著輕音樂,夜風、燈光、花香,這如夢似幻的場景,讓她再度心動起老師的提議。
如果能在這裡有一段艷遇的話。
「明晚七點,幫我訂一束綠桔梗。」
鍾向窈正胡思亂想著,右後方倏然響起男人的聲音,明朗又疏淡,沒由來地熟悉。
下意識回頭看。
只見兩張桌子開外的地方,謝則凜舉著電話,捏住咖啡勺柄正輕輕緩緩地攪著。
他穿著深灰色的休閒襯衫,眼睫低垂,額發沒有刻意打理,而是隨意散下,呈現出一種極為鬆弛的蓬勃張力。
居然跟他這麼有緣。
鍾向窈的指尖輕輕摩擦,眼底黯淡的光寸寸亮起,那個被壓制許久的念頭,因為傍晚在洗手間的那些話,而驟然爆發出強大的力量,橫衝直撞地乍現在她腦間。
「老爺子還說什麼了?」對方像是說到趣事,謝則凜哼笑了一聲,「你到底是他的人還是我的人。」
說到這兒,他冷不丁地敏銳抬眼。
看到不遠處的鐘向窈,神色很明顯的怔了一瞬,顯然也沒料到她會出現在這裡。
偷看被抓包,鍾向窈只遲鈍一秒,便很輕地眨了下眼,正欲說話時,腹痛來的措手不及,疼得她煞白了臉,低低抽氣。
「不舒服?」
聲音由遠至近,等鍾向窈睜開眼,剛剛還在遠處的人此時已經到了跟前,正單手撐著桌子,歪頭打量她。
鍾向窈直視回去:「你怎麼在這?」
「出差。」謝則凜拉開旁邊的椅子,「過來待兩天。」
要沒聽到那些話,鍾向窈可能就會相信。
撇撇嘴角,而後她不經意地側過臉,刻意挑選出在這光源下最能呈現美感的角度對準他,卷翹的睫毛輕閃:「誰家出差買花呀,客戶也需要被哄嗎?」
謝則凜的視線落在她臉上,指尖輕敲桌面,儘量客觀描述:「其他人不清楚,不過看似這位客戶是需要哄的。」
聽他這麼說,鍾向窈有不開心:「矯情。」
「你不待在酒店,大半夜跑出來做什麼。」謝則凜斂起眼,難得多說幾句,「晚上治安不好,一個人不安全。」
鍾向窈回頭:「那你怎麼在外面。」
四目相對,看出她想挑事兒,謝則凜徑直往後靠,漫不經心道:「因為男人很安全。」
「這可不見得。」鍾向窈輕哼。
手指緊扣住桌沿,見謝則凜神態自若,沒有再接話的打算。
她的指腹繼而細細摩擦幾下,並不想浪費這樣的好機會,於是單手撐住左臉,露出清甜笑意:「那你送我回酒店吧。」
謝則凜挑眉:「為什麼?」
鍾向窈突然有點氣悶,咬了咬下唇,耐住性子跟他解釋:「因為剛剛那些話讓我害怕了,你得負責的。」
月光柔和,謝則凜抬眼。
目之所及處是她秀麗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