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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則凜的唇角掠起一絲弧度,玻璃杯的暗色液體隨著他的動作來回流動,垂眸看著的時候,吧檯頂部的白熾燈在眼瞼下方暈開一片青灰陰影。
昏暗的光景里,他終於露出幾分破綻。
男人不動聲色的模樣,像極了匿於深邃草叢中的猛獸,透過縫隙盯著慢慢走來的珍饈美味,沉穩又耐心。
又坐了會兒,兩人才起身去到二樓包間。
這晚結束牌局已臨近十點,一行人陸續離開,謝則凜接通電話走在最後,聽彭暢在那頭匯報臨時增加的工作行程。
得知未來七天只有一次國外出差。
謝則凜沉吟片刻:「把下周六的行程也安排進來吧,這月20號之後的全部取消。」
「江總那邊的意思是想跟您月底去歐洲。」
聞言,謝則凜扯了扯有些緊的領結,眼神真切疑惑:「怎麼了,他不會獨立行走嗎?」
「……」
處理了一路的工作。
回到老宅,客廳只剩兩個傭人在清理垃圾。
明天是謝家每月固定的家族聚會,這麼多年為了維持內部關係的穩定和諧,家裡的人不管出差多遠,都得在這天回老宅。
謝則凜脫下西服外套,正準備找管家詢問謝雲起,一樓主臥便被人打開。
老爺子站在門口,悠悠朝他看來。
「您還沒睡?」謝則凜低眼解開袖扣。
謝老爺子輕哼一聲:「現在想見你一面,真是比登天還難。」
聞言,謝則凜掀了掀眼皮:「有事兒找我?」
「我沒事就不能問了?」謝老爺子最煩他這漫不經心的樣子,頓時粗聲粗氣,「前段時間小鍾問你們的婚事,你怎麼答的。」
就知道一回老宅立馬會被盤問。
謝則凜摘了領帶,低手放到茶几上,彎腰倒了杯水說:「就那麼答,我跟鍾向窈的事情我們自己會看著辦。」
「會看著辦?!」這話瞬間點燃老爺子的怒火,杵著拐杖幾步過來,咣咣拍著桌子道,「窈窈前些天還在跟老鍾說,這婚不結了,你個臭小子還好意思說看著辦!」
捏著杯子的手微頓,謝則凜咽下口裡的水,眉頭輕挑,不知想到什麼敷衍道:「不想結那就不結,反正她又沒感情。」
「胡說!」老爺子大手一揮,「你一個大男人,整天總想著讓人家小姑娘主動,能不能稍微有點出息!」
謝則凜好笑:「主動點在您眼裡就是有出息了?」
見謝老爺子毫不猶豫地點頭。
謝則凜屈身放下杯子,拿起領帶與袖扣,繞過茶几散漫接話:「行,都聽您的。」
「那既然答應了,過兩天窈窈在奧克蘭的演出,你親自去給她送花,我會找人看著你。」
謝則凜單手插兜往樓上走,壁燈將他的身影拉長,光線落在臉上,一整晚都像是被推著走,可此時他的唇邊卻能隱約窺見幾絲笑痕:「隨您的便。」
-結束一天的排練,鍾向窈坐進商務車,靠在角落閉目養神。
這次行程她只帶了五個人。
除卻助理淼淼,剩下全是保鏢。
而由於鍾向窈前不久接到某小提琴品牌的代言邀請,為了談商務合作,徐烈比他們提前兩天過來,直到今天才碰面。
「這幾天睡得怎麼樣?」徐烈擰開水瓶,「品牌方安排的簽約儀式在周四,正好是周年紀念酒會,時間可以嗎?」
鍾向窈睜眼:「之前代言到期了嗎?」
「嗯,上個月到的。」徐烈並不想讓她追問上個合作方剛官宣的代言人,於是自然地岔開話,「正好他們家給你定製了把新琴,這兩天練練手,演出的時候用上。」
鍾向窈沒有異議:「你看著辦。」
之後又跟樂團進行了幾天彼此間的磨合,雙方在表演的節奏上達成共識,只剩些需要留意的細節。
很快就到了音樂節前一天。
在最終彩排時,鍾向窈中途晃了下神,右手腕隱約傳來一絲刺痛,導致出現了小失誤。
結束後,她收起小提琴去了洗手間。
這幾天奧克蘭陰雨連綿,鎏金裝飾的洗手池乾淨透亮,潮濕的霧氣從半開的窗戶鑽入,細細密密地附著在台面。
鍾向窈正值生理期,小腹隱隱墜痛。
換好衛生棉,她忽然想到剛剛手腕的異樣感,下意識停下推門的手,揉了揉關節。
「cecilia狀態也太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