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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笑自己真是饞急亂投醫：&ldo;算了算了，就炸雞吧，待會到了再說，我現在在車上呢，不說了。&rdo;

&ldo;啥車啊，高鐵？&rdo;

池清霽往駕駛座掃了一眼，看宋薄言的手握在方向盤上，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尖修剪得極為利落乾淨，面不改色道：&ldo;計程車。&rdo;

上周立了春，但這兩天麓城又下了場雪。

雪天行車偏慢，到宋薄言手裡就更是，把原本一小時左右的車程，又往後延了不少。

只是不管多麼漫長的車程，總會有到達的時候。

到了劉姐酒吧附近，宋薄言把車停穩，回頭剛想問關於下次見面的事情，就看池清霽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來。

&ldo;以後不要去打擾劉姐，她已經很忙了。&rdo;

言外之意，好像是讓他留個電話。

宋薄言受寵若驚地接過手機，按下自己的號碼，看見自己的手機屏幕亮起來才掛斷，將手機遞迴給她。

&ldo;不要隨便打，白天我要睡覺，晚上要唱歌。&rdo;

池清霽接回手機，送進口袋便開始和宋薄言約法三章。

宋薄言先是順從地嗯了一聲，然後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ldo;那我什麼時候能打？&rdo;

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手還握在方向盤上，身上就穿著件最普通不過的深藍色羽絨服，眼底微光漸起，靜靜地看著她，讓池清霽不自覺又回想起剛才在他家玄關的無端聯想。

她被宋薄言的問題噎了一下，餘光瞥見他落在方向盤上虛握著的手，說：&ldo;等你手好了再說吧。&rdo;

她說完，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夜色中。

第18章 當年（二）

宿舍里，胡知還在電腦前埋頭苦幹，聽見開門聲側頭看了一眼，就準備繼續該幹嘛幹嘛了。

他餘光見宋薄言進來，脫下外套，推測他應該是準備給傷口換藥，眼神主要還在電腦屏幕上，嘴卻已經跟個老大爺似的嘟囔開了：&ldo;你說你都英雄救美了，妹子還是對你愛答不理的，何必呢，天涯何處……&rdo;

胡知話沒說完，就被他手臂上新傷迭舊傷的畫面給驚住了，一個仰臥起坐從椅子上跳起來，眼睛瞪得溜圓：&ldo;你這怎麼還迭起來了，你這我看著可像是刀傷啊，你這一天天的也太倒霉了，報警了嗎‐‐&rdo;

&ldo;我自己弄的。&rdo;宋薄言不想多解釋，只平靜地拆紗布換藥，&ldo;沒事，不深。&rdo;

&ldo;啊？&rdo;

聞言，胡知整個人都懵了：&ldo;你不是壓力太大開始自殘了吧？&rdo;

宋薄言抿了抿唇，沒說話。

這個時候胡知隱隱約約想起，宋薄言裡面打底的毛線衫，好像和出去的時候不太一樣，像是換了一件。

他心頭忽然冒出一個細思極恐的想法：&ldo;你是為了讓人家來照顧你……&rdo;

宋薄言沒說話，但另一隻手臂卻在疼痛中沉默地隆起了青筋。

&ldo;你瘋了吧你，你到底在想什麼，你當舔狗我都懶得說你了！&rdo;

胡知最看不得的就是比他牛逼的人做一些不值當的傻逼事兒，更何況這人還是宋薄言，一下情緒就起來了，&ldo;我說差不多就行了吧，追不上就是追不上，你在這裡作踐你自己有什麼用，天下漂亮女孩那麼多，就非要她不可嗎？&rdo;

胡知說完，也覺得自己說得太多，憋著口氣住了嘴。

死一般的寂靜一下在房間裡鋪開，他緩了幾秒，平息一下情緒，心下打定主意再苦口婆心勸上兩句，要還不聽就算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但下一秒，宋薄言把手上的醫用棉球扔進垃圾桶，鑷子丟回醫藥箱，就像是渾身上下的所有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陷進了椅子裡，聲音輕得仿佛只剩一口氣。

&ldo;是我活該。&rdo;

當年的他，確實是自我又愚蠢。

仗著池清霽對他的喜歡，就連出國留學這種事都沒有和她商量過，一開始是因為不熟沒必要，到後來又怕她知道了捨不得，會動搖他往外走的決心。

那時候他的想法很簡單，到了巴爾的摩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