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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日照金山自然而然也成了池清霽的執念，每年都得去上一兩次，碰碰運氣。

只不過她雖然過了高原反應這一關，卻始終沒有得到過自然的垂憐，這次薩普就連臉都沒有露過，全都被雲層遮蓋，叫她失望又無奈。

池清霽進了浴室簡單地沖了個澡出來，找出自己臨走前放在這的醫藥箱，準備來看看宋薄言這個翻來覆去的傷口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宋薄言見她醫藥箱都拎出來了，便順從地任由池清霽將他小臂處的紗布拆開。

她在路上其實就覺得很奇怪，按理來說宋薄言的傷口在她走的時候已經結痂了，如果每天正常換藥，是不會感染的。

但劉姐在電話里語氣很急，池清霽知道她一直覺得這事兒對不住宋薄言，便沒多問，直接過來了。

現在看見他小臂處幾道新鮮的血痕，池清霽心下頓時瞭然。

傷口邊緣整齊，不算很深，但痂結得不牢固，剛估計是做得激烈了點，現在已經裂開了，正在往外滲著血。

&ldo;什麼意思？&rdo;

&ldo;我想見你。&rdo;

宋薄言別無他法。

沒有電話，沒有微信，沒有任何聯繫方式，也不知道她人去了哪裡。

&ldo;我怕你又走了。&rdo;

在和池清霽失聯的時間裡，每一分每一秒，空氣都是焦灼的。

躺上床閉眼就是高三那年他連夜趕回國，卻只能站在池清霽空空如也的院門外無力後悔的畫面。

聞言，池清霽嘴角輕輕往上扯了扯。

&ldo;宋薄言，你不覺得自己有點賤嗎？&rdo;

宋薄言垂眸，凝視著她眼底的諧謔神色，半晌才輕聲應：

&ldo;嗯，是賤。&rdo;

池清霽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放下原本已經拿起的醫用棉球，聲音很輕，卻冷，仿佛窗外的雪花落在了他的心尖，吸收熱氣融化，變成了一滴冰冷的水，迅速滑落消失不見，只在他心窩留下了一片森然的涼氣。

&ldo;自己弄出來的傷口，你自己上藥吧，我不管。&rdo;

池清霽一鬆手，宋薄言原本懸在空中好方便她查看的手臂，也緩緩地落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才悶悶地嗯了一聲。

&ldo;好。&rdo;

第18章 當年（一）

池清霽拿起沙發上亂成一團的衣服往房間裡走去，穿好之後出來就看宋薄言也整理好了手上的繃帶，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看著她：&ldo;等我洗個澡送你回去。&rdo;

她把頭髮重新散下，遮住耳朵兩側，點了點頭。

年後，這片住宅區又已經住滿了人，電梯有點忙，池清霽雙手揣兜看著上面不斷變化的數字，忽然聽見旁邊傳來腳步聲。

她先禮貌性地往旁邊讓了一步，就聽身旁宋薄言向來人打招呼道：&ldo;林教授。&rdo;

池清霽順著宋薄言目光的方向看過去，就看一個身著玫紅色羽絨服的漂亮女人款步朝他們走過來。

女人走到兩人面前，先看了宋薄言身旁的池清霽一眼，面露出兩分曖昧笑意：&ldo;喲，小宋交新女朋友啦？&rdo;

&ldo;我就一個女朋友。&rdo;

池清霽還沒反應過來，宋薄言倒是先開了口，解釋完又簡單介紹了一下眼前人：&ldo;林韻林教授，目前和我在一個項目組。&rdo;

林韻愣了一下，又仔細地上下打量了池清霽一會兒，才尷尬地笑了笑，說：&ldo;哦，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像小宋這樣的男孩子，應該換女朋友換得挺勤的。&rdo;

這話說的，牛逼啊。

假設她要真是宋薄言女朋友，這一句話不就把兩個人一起得罪了。

池清霽現在的做人準則很簡單，合則來不合則散，絕不和一看就合不來的人浪費時間去磨合。

出於喜好，她連手都沒從口袋裡拿出來，只朝林韻點了點頭就算打過了招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知失言，林韻之後也沒再說什麼，只出電梯的時候跟兩人道了句&ldo;走了哈&rdo;，便消失在了電梯門外。

林韻走後，宋薄言第一句話就是：&ldo;我沒有別人。&rdo;

池清霽並不需要他的解釋，依舊神情懨懨地雙手揣兜，不感興趣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