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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尋看了一眼那團流質的東西，感覺自己聽不懂&ldo;飯&rdo;這個字。

&ldo;以前我一個同事，就從一個模特那裡抄過來的&lso;超模水&rso;食譜，也是這種東西，吃了兩天把自己吃進醫院了。&rdo;

安德烈不為所動地&ldo;哦&rdo;了一聲，接著喝：&ldo;她沒有循序漸進吧，突然這樣是受不了的。&rdo;

索尋沒說話，還是看著他喝，安德烈察覺到他的目光，笑了一聲：&ldo;看什麼?&rdo;

&ldo;我好像是第一次看到你進食。&rdo;

他拒絕使用&ldo;吃飯&rdo;這種詞。安德烈笑了一聲，把最後一點&ldo;午飯&rdo;喝乾淨。

索尋：&ldo;你現在吃午飯是不是有點早?&rdo;

&ldo;不早了，&rdo;安德烈抬腕看了一眼手錶，&ldo;今天十二點以後我就不會再吃東西了。&rdo;

索尋：&ldo;……&rdo;

他肅然起敬地目送著安德烈起身，回到廚房去清洗杯子。在這之前，他見到過對自己最狠的人就是展言，但他也只是適當減個一頓兩頓，平時遠離精碳水，吃菜涮個油花‐‐至少還是正常吃飯的。

而且展言每次需要靠不吃飯快速瘦下來的時候脾氣都會特別不好，一點點小事就會發火，跟正常狀態下判若兩人。但安德烈看起來完全沒有什麼不同，整個人鬆弛自如，索尋看著他不緊不慢地收拾廚房，甚至還悠閒地哼起了小曲兒，對他的敬佩頓時達到了一個頂峰。

&ldo;你這樣身體真的不會吃不消嗎?&rdo;

安德烈頭也沒回：&ldo;我這不算什麼，你還沒看到那些女模特。&rdo;

索尋來了興趣，追問了一句：&ldo;女模特怎麼了?&rdo;

安德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ldo;有人大秀前九天就開始只喝水了。&rdo;

索尋一下子坐直身體，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ldo;會死人的吧?&rdo;

&ldo;會吧。&rdo;安德烈說得輕描淡寫，&ldo;不過每場後台都有人暈倒，不是什麼稀奇事。男模好很多了，沒她們這麼狠。&rdo;

索尋皺起眉頭，感覺這句話聽起來有點兒刺耳：&ldo;因為對女模特的要求更高嗎?&rdo;

安德烈的視線從水杯上看過來，有點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然後把杯子放下了：&ldo;因為我們把自己餓死也不會有女模特賺得多。&rdo;

索尋還是皺著眉頭，看起來很有一些針對時尚行業的批判性觀點想表達，但他克制住了自己。只是胸中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的，憋了一會兒，掏出手機打開了麥當勞的界面，都準備點了，良心上又覺得有點兒過不去。抬頭弱弱問了安德烈一句：&ldo;我可以吃麥當勞嗎?&rdo;

安德烈一愣，從廚房裡看過去，索尋像小狗一樣把下巴磕在沙發扶手上，頭髮亂七八糟，整個人說不出的軟，眼神可憐巴巴的，好像突然在他心口上撓了他一下，又沒撓實在，反而更癢了。

&ldo;幹嘛?&rdo;安德烈笑了出來，&ldo;要我給你買?&rdo;

&ldo;不是。&rdo;索尋在沙發上翻了個身，仰面躺好了，&ldo;會不會太刺激你了……我拿回房間去吃好吧?&rdo;

安德烈抿了抿嘴，努力想忍住笑，但嘴角不受控地一路上揚。

&ldo;沒關係，&rdo;他控制了一下面部表情，&ldo;我不饞。&rdo;

索尋&ldo;啪啪&rdo;地點著手機屏幕：&ldo;你聞到就會饞了。&rdo;

安德烈仍是笑，突然想起來那天他被關在外面等很久，腳邊也是麥當勞的袋子。他看著索尋躺在沙發上，小腹凹下去，顯得很薄的樣子，在常人眼裡已經算瘦，但是安德烈一看就感覺他很多地方還是肉肉的。果然是因為很喜歡吃麥當勞吧，安德烈在心裡笑。因為缺乏鍛鍊，索尋渾身沒有一點力量感，但是穿著棉質的家居服躺在那裡，就像散發著陽光暴曬以後的被褥氣息一樣，柔軟地把安德烈的視線溺死。

&ldo;不會。&rdo;他聽見自己說，然後清了清嗓子，讓突然有點啞的聲音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