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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確定就租一年的話，就把一年的房租全交了吧，&rdo;索尋在他身邊坐下，笑得眉眼俱彎，盤算全掛在了臉上，&ldo;給你打個折。&rdo;

安德烈：&ldo;……&rdo;

他不是才說過全部積蓄幾乎都拿去還債了嗎?

索尋還是笑，手指交替著在紙板表面敲。雖然兜里有焦老師給的卡，但拍電影永遠不會嫌預算多。他準備一邊把那邊廣告片的後期做完，一邊著手把《粉鬂》的劇組儘快重新建起來，一旦開拍就是燒錢，他能薅一分是一分。

&ldo;這都是小錢，&rdo;索尋很親熱地拍他肩膀，指關節撞在毛衣的金屬搭扣上，生疼。他只好又把手收回來，說道，&ldo;我對你賺錢的能力有信心!&rdo;

安德烈簡直被他氣笑了，舔了舔牙根，似乎是想說什麼，但又拿他沒有什麼辦法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拿起轉租合同過了兩眼，一邊問他：&ldo;既然著急要錢，為什麼不乾脆退了這邊的房子住回家?&rdo;

果然。索尋啞然失笑，就知道他早晚要問。

安德烈瀏覽完了，拿筆之前看了他一眼，瞭然道：&ldo;你跟家裡關係也不好?&rdo;

&ldo;沒有。&rdo;

真的沒有。索尋跟父母沒有什麼大的矛盾，只是他一個人生活習慣了，受不了二老整天在耳邊嘮叨他睡得太晚。當然，他們對於他做的事情，態度也是有那麼一絲微妙。雖然他們從不明著反對什麼，但索尋就是感覺得出來，他們倆只是被那種&ldo;開明家長&rdo;的自我要求架住了，心裡還是不認同，還是希望他能有一個更&ldo;穩定&rdo;的工作‐‐這才是他要搬出來自己住的根本原因。

這種難以言說的東西，松哥比較能共情。在祝岑松還沒有向生活低頭的前幾年，他家裡也是一樣的。但在安德烈面前講就有點兒不合適了，索尋看著安德烈把字簽完，愣是沒張得開嘴。

&ldo;ok&rdo;索尋收回合同，迅速岔開話題，&ldo;歡迎你，舍友。&rdo;

作者有話說：

不用擔心，安德烈的渣爹沒什麼戲份，不會出來氣人的。

第9章

像散發著陽光暴曬以後的被褥氣息。

安德烈又花了好幾天時間才&ldo;正式&rdo;地搬進來。上海時裝周即將開幕，安德烈一家一家去fittg，又要加訓健身，忙得腳不沾地，每天都是半夜才回來睡一覺，大清早又不見了人影。兩個大行李箱攤在他的房間裡，根本沒時間收拾，衣服堆得到處都是，像兩具被開膛破肚的屍體，內臟流了一地。

一直到正式開幕，安德烈突然又不出門了。索尋被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音吵醒，爬出來一看，發現廚房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台破壁機，安德烈背對著他，正把已經絞成一團綠糊糊的東西拿下來，整個家裡都是一股新鮮蔬果爆開汁液的青綠氣息。他回過頭，看見了眼睛都沒睜開的索尋。

&ldo;orng&rdo;他跟索尋打招呼。

索尋有氣無力地點頭：&ldo;orng&rdo;

他拖著腳步走到沙發邊，整個人往前一撲，半截身子掛在沙發上，半截身子拖到地毯上，以一個從背後挨了一槍子的姿勢，撲街了。

安德烈在他身後問他：&ldo;把你吵醒了?&rdo;

&ldo;沒事。&rdo;索尋的聲音還是含糊的，&ldo;我本來就要起來幹活了……&rdo;

話是這麼說，人還是倒在沙發里一動不動。

&ldo;昨晚又到幾點?&rdo;安德烈端著破壁機上自帶的杯子踱過來，&ldo;每天回來看到你都是在剪片子。&rdo;

索尋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這幾天他趕工趕得天昏地暗，每天都是背對著門戴著耳機坐在工作檯，根本都不知道安德烈幾點回來的。他撐著自己上半身爬起來，往安德烈洞開的房間門裡瞥了一眼，發現他已經收拾好了。再看看安德烈，他居然穿的是一身運動裝，額上有一根髮帶，上面寫了附近一家健身房的名字，可能是辦會員送的。索尋經常經過那家健身房，看見過他們家24小時營業的標，但從來沒有進去過。很顯然，人家一早上已經健完身，收拾完房間，甚至還買了蔬果回來，索尋再看一眼牆上的掛鍾&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