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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用了全部的面部肌肉才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

&ldo;那你真名是什麼?&rdo;

&ldo;就叫安德烈啊。&rdo;

索尋拉開門：&ldo;真姓安?&rdo;

&ldo;嗯。&rdo;安德烈跟在他身後進來，&ldo;就像索額圖姓索。&rdo;

索尋&ldo;啪&rdo;地打開了燈，轉身看著乖乖站在門口等他拿拖鞋的高個子男生‐‐雖然28歲的男人已經很難被稱為男生，但他低下頭看著索尋笑，好像很得意自己找出了一個跟他同姓的案例，眼神里滿是清澈的愚蠢。

索尋無聲地嘆出一口氣，把拖鞋遞給他：&ldo;進來吧。&rdo;

作者有話說：

註：武康路和五原路都是真的，但安洲路是虛構的。

第4章

&ldo;你真的好渣哦。&rdo;

索尋租的房子是一套標準的&ldo;老破小&rdo;兩居室，客廳沒擺電視，能看出來平時是當餐廳用的。抵著窗台移門的地方有個工作檯，擺著大屏顯示器，遮住了大半個移門，通往陽台就只剩下了一條僅供一人通過的縫隙。進門左手邊是廚房，右手邊是衛生間，再過去就是並排兩個臥室。

儘管空間侷促，但還是看得出來，住在這裡的人很用心地在經營自己的生活。門口一小塊地方堪稱寸土寸金，索尋還是想辦法擺了個大立櫃，裝滿了書和碟片，勉強作出一個玄關的效果。臥室到衛生間有半堵凸出來的側牆，正對著門，糊滿了拼貼的電影海報，零星還有各種拍立得和用金色筆簽過名的樂隊照片。進門第一眼就能看見，像堵很有藝術感的迎賓牆。

&ldo;哇!&rdo;安德烈眼睛亮了，&ldo;你也喜歡他們?&rdo;

索尋進屋把大衣和圍巾掛好，再走出來：&ldo;還行吧。&rdo;

這樂隊的主唱老秦跟展言關係不錯，有段時間他們一起錄節目，天天在一塊兒吃飯，索尋也跟著。在這之前索尋其實並不知道這個樂隊，現在也只是覺得老秦人很好，有種圈裡已經很少見的俠氣。

那張照片是索尋離職以後老秦托人帶給他的，寫著一句歌詞：&ldo;to 阿索：別擔心，天會亮，花會開。&rdo;

索尋倚在牆邊，看著安德烈的表情：&ldo;幫你要一張?&rdo;

安德烈眼睛一亮：&ldo;真的?&rdo;

索尋便不以為然地笑笑，在展言身邊工作過的好處之一就是圈裡幾乎沒有誰的簽名照是他要不來的。導致他爸現在在學校裡帶研究生都先問問學生追哪個愛豆，怪為老不尊的。

&ldo;為什麼?&rdo;

&ldo;研究生幫他幹活跟驢推磨似的，他至少在前面掛根胡蘿蔔吧?&rdo;

安德烈被他的比喻逗笑了，索尋順手給他打開了臥室門：&ldo;這是你的房間。&rdo;

房間沒有窗，看起來有點兒壓抑。安德烈都沒走進去，也跟索尋一樣倚在門邊，朝裡面看了一眼就說：&ldo;這床我睡不了。&rdo;

這房子是房東當初自己住的，這個是孩子的房間，床買得小，別說安德烈，就是索尋一米八躺進去都覺得伸不開腿。

&ldo;我讓房東來拿走。&rdo;索尋頓了頓，又補充說，&ldo;早就說要來搬走了，我本來想把這個房間改成攝影工作間的。&rdo;

安德烈：&ldo;那怎麼又找合租?&rdo;

熟練的藉口已經衝到了嘴邊，但索尋莫名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

&ldo;項目停了，我想省點兒錢出來，接著自己拍。&rdo;

一片靜默，兩個人都沒說話。門就這麼寬，倆人一人一邊倚著，其實挨得很近。索尋低下了頭，但他能感覺到安德烈在看他。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安德烈的聲音從頭頂飄下來：&ldo;你收拾得很乾淨。&rdo;

索尋：&ldo;也就這兩天。&rdo;

安德烈：&ldo;為了找房客?&rdo;

&ldo;不是。&rdo;索尋回答，&ldo;我聽說焦慮的時候打掃衛生能解壓。&rdo;

安德烈：&ldo;有用嗎?&rdo;

索尋就搖了搖頭，脖子後仰，腦袋倚在門框上看安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