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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頁(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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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騙子,還是個高明的騙子,從來只有他操縱,掌握別人的情緒,別人的命運,為別人的人生寫就劇本。香杏林是一個變數,但她也是個騙子,騙子無非為財,為利,她的表現大體還在他可控的範圍內,即便她和梅老闆結婚,打破了他原先的計劃,不過他也相信自己能從她身上分一杯羹。岑寶樓是個賭棍,還是個不為錢賭博的賭徒,這就已經算不上變數了,基本屬於無法預測的不穩定因素。是他施展騙術時最不想遇到的一類人。

而此時此刻他的死活就在這個他避之不及的一個人手上。

「我不要了,你要嗎?」毒蛇看了看底牌,眼中帶笑,問岑寶樓。

難道他的底牌加上去正好21點了?

藍白心口乾舌燥,腳底發癢,手心都是汗,仿佛和毒蛇賭的是他。

而岑寶樓竟然沒看牌就說:「要。」

藍白心呼吸一窒,岑寶樓盯著毒蛇,又說:「我十歲的時候,從自己家窗台跳下樓,右手摔斷了,要縫針,要打石膏,縫起來的皮上爬滿針腳,我媽媽看到了,說,你連這個都很像你爸。

「她就走了,從醫院走了,我一個人在醫院打石膏,養病,後來,我也走了,我來洋市找我爸,我想搞明白,我和他到底還有哪裡很像,二十多年了,我一直沒能找到他。」

岑寶樓忽然舉起了手,軍官們要動,卻被毒蛇攔住了。岑寶樓用牙齒把那隻卡西歐手錶咬了下來,扔在了桌上。

毒蛇問他:「我再問你一遍,要不要?」

岑寶樓說:「我說了,要。」

「你不看一下底牌??」藍白心顧不得吃耳光了,抓著他問。岑寶樓搖頭,眼神堅定。

藍白心有些腿軟,扶著桌子勉強站著。

毒蛇繼續發牌,岑寶樓多了張紅桃2。

藍白心問:「現在怎麼算?翻牌啊?」

岑寶樓的臉上沒有表情,毒蛇一笑,揮了揮手,那眉毛上有疤的軍官過來了,一手一個,又往藍白心頭上罩上了個黑布袋子,拖著他走。

周圍又喧鬧了起來,好像又回到了那大賭場裡。藍白心問道:「到底是贏了還是輸了啊??」

岑寶樓的聲音響了起來,他也被一塊兒帶出來了,他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的底牌是什麼啊??!」

「我不知道。」

「那你還要牌!!」藍白心差點沒背過氣去。

「哈哈哈哈。」岑寶樓狂笑起來。

「這樣賭才好玩啊!」他還很大聲地這麼說,說完就又笑起來,笑聲直蓋過那些喊點,押注,叫罵的聲音。但很快,那些加碼罵街的聲浪又高過了他的笑聲。

藍白心也笑了出來,像是徹底鬆了一口氣,像是完全解脫了:「你神經病吧!!」

他們又被扔上了一輛貨車,車子啟動,藍白心喘著粗氣說:「他們要放我們走嗎?那你還是贏了吧?不過你的手錶怎麼留下了?」

岑寶樓還是說:「我不知道啊,反正我們沒被拿去餵獅子。」

藍白心平復了呼吸,安靜了陣,忽而問他:「毒蛇不會是你爸吧?」

「哈哈哈,神經病的是你吧?」

「草……」藍白心苦笑了聲,在車上平躺了下來,他感受著堅硬的避震帶來的顛簸,猛然間,他像是來到了海上,躺在一塊薄薄的船板上,船板下海浪起伏。那海浪是刀鋒狀的。

岑寶樓說:「我以前在湖濱公園,遇到一個女孩兒。」

「幾歲啊?」

「不記得了。」

「哦,你喜歡她?」

他們平靜地聊天。

「不是,我喜歡她的狗,她的狗也很喜歡我,纏著我,她看到了,就很不開心,說狗是她的,讓我別纏著她的狗,我就有些生氣,明明是這條狗先來親近我的,於是我就和她打賭,我說要是我叫你的狗一聲,隨便叫一個名字,它答應了,它就是我的了,她說,要是它不答應呢?她看了我很久,指著我的手錶說,那你就把你的手錶給我。」

藍白心打了一個嗝。

岑寶樓安靜了下來。藍白心問他:「然後……你把狗吃了?」

「第二天狗就不見了。」

車子停下了,車門嘩啦一聲被打開了,有人跳上了車。藍白心被人抓下了車,又是被人推著往前走。他聽到風聲,很大的風聲,像一群馬在他耳邊嘶吼。他聞到棕櫚樹,椰樹,咖啡樹的氣味,還聞到海的咸腥氣味,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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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妇女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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