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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从眼底流向眼角眉梢，让陆梁本来就柔和的眉眼更加温润迷人，他故意皱着眉，狐疑问道：“你？”接着轻笑一声，“你早就属于我了，拿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当生日礼物送给我，未免太没有诚意了。”“不，之前的不算。”慕越摇摇头，“十几岁的慕越不成熟，许诺的一辈子当然不算数。”不算数？什么意思？陆梁的身体瞬间绷直，眼底的柔和也逐渐僵硬扭曲，鼻翼间分泌出细细的汗渍，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无措。沉默了许久后，他才艰难问道：“你反悔了？”慕越对他的警惕视而不见，坦白道：“唔，我后悔了。”陆梁的心脏咯噔一跳，刚才的喜悦一扫而空，身体仿佛从炙热的火焰山一下子掉进冰窟窿里，随之冷却下来的就是沸腾了好几个小时的兴奋心情。他加重了抚摸的力道，凉凉问道：“后悔什么？”慕越嘻嘻一笑，仰头亲他的脸，一下一下，像是亲吻自己中意的玩具，“后悔没有在身上刻上你的名字。”对，他承认自己就是喜欢看到陆梁变脸，喜欢这人为他欢喜为他忧愁。“刻上我的名字？”陆梁心头一热，喉结上下滑动几次，声音暗哑，“怎么刻？”慕越卷着被子滚到床头，从床头柜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道具。那是一根专门用来纹身的刺针，才开了包装，一看就是崭新的。慕越把尖利的针捏在手里，朝陆梁粲然一笑，诱惑般问道：“你想刻在哪儿？”陆梁一愣，眸子里的蓝光幽幽发亮，带着一种灼伤人的温度，声音里头满是雀跃，“随便刻在哪里？”“嗯哼，随你喜欢。”陆梁恍恍惚惚接过刺针，像是受到蛊惑一样在他身上比划来比划去。冰冷的刺尖沿着皮肤划过的时候，留下一条浅浅的白痕，虽然不疼但是很有压迫感，慕越条件反射抖了抖，鸡皮疙瘩随之扩散开来。感受到慕越对自己的放纵和信任，一股热腾腾的暖流在胸膛流淌，陆梁的手在微微颤抖着，抖的幅度渐渐加大，好几次让手里捏的尖刺扎扎实实挤压进了皮肤，到了关键时候却根本下不了手。豆大的汗珠顺着鼻尖滑落，因为捏得太用力，陆梁的手指渐渐发白。慕越仰面躺着，等了半晌，预料中的疼痛却迟迟不来，不禁无聊的打了个呵欠，用散漫的语调说道：“手机里面有纹身教程，你可以先学习一下。”陆梁丢开手里的刺针，压在他脖颈处闷声笑了起来，笑声中的愉悦满溢出来，轻轻敲打着慕越的心脏，“你知道的，我不舍得伤害你。”这真是他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了。慕越勾着嘴角，捧起陆梁的脸，桃花眼里的水流随着光亮晃动，魅惑动人，“陆梁，爱我吗？”他终于很郑重的问出了这个俗套的问题。陆梁怔住，眼底的幽光越来越诡秘，让专注他瞳仁的慕越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困在他眸子深处的猛兽在咆哮，叫嚣着要挣脱牢笼，吞噬它最喜爱的猎物。而慕越，就是那只既倒霉又幸运的猎物。气氛凝滞住，温情脉脉被紧张取代。陆梁眼底的欣喜逐渐被纠结打败，许多想法在脑子里交汇，最后只能向软弱投降，“别逼我。”慕越不依不饶，“我要你的爱。”但是爱是危险品！它让睿智强大的爷爷崩溃，让开朗明媚的奶奶疯癫，让冷静理智的爸爸失控，让温柔善良的妈妈变成面目可憎的怪物……他不需要这种可怕的感情！奶奶歇斯底里的癫狂模样和那个女人畏惧崩溃的哭泣的脸在陆梁脑海里交错，积压在胸口的灼热快要将他彻底融化，他小幅度摇摇头，“爱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它能带来的只有毁灭和痛苦。”“可是，”慕越轻笑，眼里全是羡慕，“我想要这种能够毁灭一切的爱。”陆梁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有一种想要转身逃跑的冲动。乖乖做一只小宠物不好吗？让我喜欢你宠着你就好，不需要什么爱情。慕越察觉到他的意图，残忍说道：“别逃，否则我马上从你的世界消失。”这是陆梁最恐惧的东西，此刻却被他当成了进攻的武器。陆梁果然不敢逃，却也不想让怀里的人看出他的茫然无措，他把脸掩藏在黑暗里，就像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真情实感一样，很固执。慕越温柔抚摸他的头发，催眠一般重复着：“我不是像你奶奶一样软弱的人，更不是弱小可怜的奶狗，我知道自己要什么。”陆梁闷声问道：“是祁星告诉你的？”“是啊，除了他还有谁？”慕越撇撇嘴，拖长的音调里面满是不高兴，“哼，他居然比我更了解你。”“不，你才是我最需要的人，”陆梁在他脖子边深深吸了口气，嘴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你是我的药，吃过一次就上瘾。”慕越嗤笑，“哦，这么高的成瘾性？”“唔。”最终，慕越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复，但是他感受到了陆梁的放松和满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刻啪叽一下碎了。他们贴得更近了，不仅是身体，还有心脏，慕越心想。从生日那天起，陆梁彻底变了。第一个变化发生在隔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