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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时煜听到吱吱声,爬到床尾,看桌上的仓鼠。纪三鼠此时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木屑堆里,不时嘴里吱一声,它这样子让时煜想起一个字——荡。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勾住纪三鼠的鼠爪。他感觉只要一碰到它,甚至只是看到它,他就会很开心。他,可能孤单太久了。这四年,他一直沉浸在弄丢小笙的自责中,以至于他现在都不敢去看刘佳亦房里的那幅画。他还记得,当年小笙在沙地里写名字,然后开心地喊道:“哥哥,姐姐,我叫小笙,小笙哦!”“笙”,他一辈子都不会忘的字。时煜在床尾坐了很久,思索一番后将纪三鼠捧了起来,然后回到床头,将纪三鼠放到枕头上,自己躺在它旁边。被提来提去的纪三鼠受了些惊动,它微睁开眼,见时煜在身边,又安心睡下。咕~~~咕噜~~~纪三鼠侧过身,弓着腰,觉得肚子有些绞痛。不多时,肚里翻江倒海,一种汹涌澎湃之感从胃翻腾到肚子。纪三鼠攥紧鼠爪,弓成圈,紧闭眼帘。翌日早,时煜被一股奇怪的味道熏醒。他嫌恶地坐起身,寻找味道的源头。等他一偏脸,发现枕头上某鼠已虚弱的躺成一滩,沿着它的尾巴,一股褐色的液体流到枕头上,再滑落床面。时煜紧蹙眉头,一把抓起纪三鼠丢到木屑,然后三两下把枕套床单扯进洗衣机里,倒了十盖洗衣液。手撑洗衣机,时煜火冒三丈,在想今天要不要喝鼠汤。他极力忍耐怒气,走到木槽前,结果看到某鼠蜷成一坨,身体微颤,虚弱的不时吱一声,见此,呼之欲出的怒气顿时消解大半。善始者繁多,克终者盖寡,既然捡了它,就要对它的生命负责。时煜随意打理了下,然后轻手轻脚的给他的鼠崽子洗了个澡,就带着它出门了。纪三鼠云里雾里,先受揉搓,又受颠簸,眼看要断气了。“你这仓鼠病得不轻,建议你放弃吧。”“不行。”纪三鼠模糊的听见两个人的对话,心想:时煜,天堂和地狱可在一念之间啊!“一只仓鼠很便宜,你犯不着花那么多钱治它。”白大褂苦口婆心。时煜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台上的仓鼠,他太急于找兽医,一路上把它颠得够呛,这会儿,它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时小生。”时煜小声喃喃,然后转向白大褂,神情严肃:“它很聪明,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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