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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跟子言聊聊怎麼感謝他幫了s酒店這個大忙,你不想聽聽嗎?」遲建芸讓保姆給沈願寧也倒了杯茶,又示意安子言繼續剛才的話題,「子言,那張銀行卡里的餘額你還沒看,那可是當年你開出的價格,確定不收下嗎?」
「阿姨,我想要的,那天上救護車之前就說過了。」安子言的雙眼對上了遲建芸的視線,他還記得那天提出這個請求之後沈願寧母親的回答,但安子言仍要再嘗試一次,「我活下來了,希望您能考慮我的請求。」
不用問,沈願寧也能猜到安子言向她母親提了什麼請求。一想到那時襯衫都被鮮血浸透的安子言還要為這件事執著,沈願寧忍不住偷偷掐了掐安子言的掌心,暗示她的心疼與責怪。
遲建芸無奈地笑著搖頭,她竟不知道是該說安子言幼稚還是固執,「……你知道我的答案。」
這答案沈願寧用腳指頭都能猜到,她在心裡嘲笑自己剛才浮現的那一絲不該抱有的期待。
「回去吧子言,我餓了!」沈願寧用力拉了一把安子言,力道大得差點兒把他從沙發上拽倒。
「飯正在做,一起吃吧。」遲建芸的邀請並不熱情,她也知道女兒的性格,在拒絕安子言之後這頓飯便吃不成了。
沈願寧果然一臉的不耐煩,「有什麼好吃的?!」
安子言苦笑,他用另一隻手撐在沙發邊穩住身體,為匆忙離開找了藉口,「阿姨,我們已經訂了餐廳,時間快到了,得先趕過去了。」
「沒訂餐廳,就是不想在這兒吃而已。」沈願寧偏偏要揭穿安子言的藉口,她把輪椅往安子言身邊推了推,又在一層尋找安寧的身影,「寧寧去哪兒了?」
「好像去畫畫了。」安子言邊回答沈願寧邊把自己往輪椅上挪,他只知道女兒跑上了二樓,卻也並不知道這幢別墅的二樓什麼樣。
遲建芸也不得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不想再看安子言拖著那兩條癱瘓無力的腿以明顯的殘態移上輪椅,每多看一分,她心裡的煩躁就更多一分。
「……估計在二樓畫室,我帶你去找她。」遲建芸毫不避諱地嘆了口氣,她沒等安子言調整好坐姿,就已先行走在前面領路。
沈願寧遠遠就看見電梯未處於運行狀態,心裡的怨懟瞬間快要衝破胸腔。
「願寧……」安子言注意到了沈願寧掐緊的手指。
她把那口氣狠狠咽下,轉身笑笑讓安子言別再跟上,「就在這兒等我吧,好好想想一會兒帶我們去吃什麼,想不出來就不許說話。」
安子言也知道自己即使跟上她們,也只能在樓梯口停下,便輕點了個頭以示答應。
沈願寧跟在遲建芸身後走上樓梯。s酒店每年都是行業慈善榜樣企業,每座城市的s酒店都從沒落下過無障礙設施的建造,遲建芸甚至還曾親自過問過殘障客人的入住體驗。以旁人的眼光來看,董事長遲建芸雖然做事雷厲風行,善心卻有目共睹。而作為她身邊最親近的人之一,沈願寧只感受到了母親對安子言的殘忍。
「你心裡真的感謝過他麼……?」沈願寧對著遲建芸的背影低聲發問。
「當然啊。」遲建芸回答得也很坦然,「子言對你是真心的,我看得出來。」
「……那你們還這麼對他?」沈願寧竭力壓著音量。
「因為你。」
沈願寧母親認為這個問題幾乎沒有回答的必要,若是手下員工問這種毫無邏輯地愚蠢問題,她絕不會去答。
沈願寧停下來,她無力反駁什麼。母親的背影漸行漸遠,她只好繼續抬腳趕上。
畫室在別墅二層最里側,與一層會客廳一樣有寬闊的落地窗。不過二層沒有庭院圍擋,可以看到整片園區的景觀。
她們停在畫室門口往裡望去,沈願寧看見安寧踩著椅子站在她父親沈志章懷裡,借他的手握著一隻毛筆,正邊笑邊往宣紙上畫著什麼。
「你看,這就是它的羽毛。」
沈志章低頭對安寧說著,又握住她的小手多蘸了蘸筆,教她在紙上多畫了幾筆,「好——對,就這樣……這是它的尾巴。」
兩三筆之間,一隻活靈活現的貓頭鷹便躍然紙上。
「哈哈……好看!沈姥爺你真厲害!」
初夏的陽光被安寧的笑聲浸染,這幢別墅終於有了溫度與生機。沈願寧和母親不約而同在畫室外停了下來,本來是要叫安寧下樓的她不自覺選擇了等候。
「其實可簡單了,想學嗎?」沈願寧父親問。
「想!我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