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死斗场(第2/3 页)
了一下。
三殿下从小金尊玉贵,油皮都没破过一块。
人生头一回挨打,他肩膀直颤,竟是忘了尖叫,泪水直接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疼。
真的好疼。
荆棘刮破了他细嫩的背,火辣,刺痛,他快要死了。
而始作俑者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殿下,您流泪了。”
“废话!”三殿下嚎道,“因为你在打我啊!!!”
“不是因为您的低贱吗?”玉重复了他方才的话,“贱民的眼泪就是如此廉价。您哭了,说明您也是贱民,对吗?”
这是什么歪理?
居然敢把他和贱民扯到一块。
该死的,等他的护卫们赶到,他一定要将这犯上作乱的家伙碎尸万段!
玉又甩了他一鞭子,平静地问:“回答我。对吗?”
他眼眸明净,比琉璃珠子还要剔透。
三殿下疼得直抽抽,不堪受辱,却也不想低头,他咬着嘴唇,流泪道:“随便你怎么说吧。”
玉放下鞭子:“人被打就会疼,跟高贵还是下贱无关。希望殿下记住今日的疼,日后对您的子民慈悲和宽容。”
他当然记住了!
回去后,三殿下就叫来人,趁夜冲进玉的房间。
他要将那家伙吊起来,用刀一片片刮下他的皮肤,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把他那双清澈到令人作呕的眼珠抠出来丢进烂泥里喂虫!
可惜十几个成年人也不是玉的对手,被通通丢出了屋子。
三殿下怒了,又要去调王宫的守卫,此事最终传到国主的耳朵里。
国主没有惩罚玉,只是告诫儿子,以后不要去招惹他。
三殿下愤恨交加,质问父亲为什么?
国主坐在金子铸造的王座上,平静地告诉他:“那孩子天生仙骨,很可能是祭司的转世。”
三殿下差点把嘴唇咬烂:“父王,您在跟我说笑吗?”
神殿祭司怎么可能是贱民?
就算是……
居然是他?竟然是他!凭什么是他?!
那与国同姓的尊荣,明明,明明该是自己的才对。就连平日里最宠爱自己的父王,也在偏心那个家伙。
国主没有解释,只是凝重道:“这样做都是为了上川国,日后你会明白。”
他不明白,他心中恨海滔天。
有史以来第一位平民出身的祭司,对贵族而言如同噩梦。
对三殿下而言,则是又臭又长,无法醒来的噩梦,是每当提起,就恨不得啖其血肉的程度。
想起往事,三殿下捏爆了果盘里的葡萄,幻想着它是上川玉的心脏,捏碎后又丢到脚下狠狠踩了几脚。
这才解气。
脚下,死斗场里响起狂烈的欢呼声。
黑白地砖上溅射了红莲似的血花,上面铺着一层白白的脑浆。
场上,残肢满地。
十尺高的壮汉站在场地中央咆哮。
他浑身垒满了健硕的肉团,皮肤深蓝,毛发旺盛硬似钢针,臀部用两片草帘挡住。
不断有奴隶朝他冲过来,又被他嘶吼着,撕得血肉横飞。
三殿下微笑:“制伏南疆奴损失了我几百个奴隶,他壮得像只熊,今天赢的人一定是我。”
南疆奴是三殿下的奴隶。
只要赢了,这场死斗所有的赌金就全归三殿下所有。
想到那笔不菲的金子,三殿下难得心情不错,暂时把讨人厌的家伙抛之脑后。
他朝场内大声喊道:“杀了那个小孩,本殿下赏你一块肉!”
南疆奴仰天嘶嚎。
场上只剩最后一个活人。
是个孩子。
他瘦削矮小,个头到南疆奴的腰部。
或许是常年不见天日的缘故,皮肤很白,看上去只有六七岁。
小孩的衣服破烂,脏得发乌,脚腕与手腕被镣铐锁住,每一寸都粘着血渍和伤痂。
他站在死斗场的阴影中,死亡的鲜血流淌过地砖,他赤脚踩在血水里,额前碎发杂乱,黏垂着遮住了眼睛。
南疆奴捶着胸膛朝他奔去,怒吼的声音如同野兽,震得观战的贵族们捂住耳朵。
小孩仰头,乌发蔽住的眼眸幽邃,冰冷,融着滚烫的杀意。
他缓缓抬起手臂。
三殿下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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