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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却露出了笑容。
出门,看到凭栏而望的绯墨,过去拍他一下:“好了,我们回家吧。”
是啊,这就是我的决定,我不会后悔。
“回家……?”他似乎有几分不解。
“此心安处是吾乡。”我指指胸口,“走,回若绯宫。”
这一刻,斜晖灿艳,山水承彩。
而我看到绯墨露出了笑容,没有任何心机与设防,那样纯净的笑容,让我莫名的鼻子一酸……
……坐在绯寒池的秋千上,清风徐过,夜静空明。
千万樱花盛开在背后,承着月彩,皎皎的素月照得枝叶斑驳了眼前。
身后一暖,有人在我背后:“自己独坐?”
我往右挪挪身子,他坐下还绰绰有余。
他穿着那件许久未见的绯衣,风卷起长长的缀玉飘带在空中飞扬,遥遥飞向月亮,双眸映着星光,闪烁温柔。
那绯寒小亭伫立月色池水中,美好得像是临江而望的少年,悠扬绵长,青衫风流。
想非儿了,那孩子跟在我身边也只能饱受非议,只好把他留在天寒派,由姐姐照顾、安子霄来扶持,今后定能成一番事业。我也实在是个不负责任之人,说好了照顾姐姐一辈子、亲手把小非儿养育成人,可惜却全都没能兑现当年的诺言……非儿他小小年纪长相已算得上丰神俊朗,真不知他长大后能把这江湖武林祸害成什么样。我也不求他到时还能记得我,只希望届时他名满天下可不要再去折腾我那老骨头了……
笑着叹口气,倚上身侧人的肩,那淡淡的、仿佛下个瞬间就会随风而去的香气却莫名让我觉得安心。
“为什么不多问问墨轩?”他揽住我。
“何必逼别人提起他不愿提及的事?”我笑叹一声,“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人生不能再回忆中度过不是吗?”
“怎么不回去当皇室?”秋千缓缓的摇晃着,他的声音那样轻柔。
皇家贵胄又有什么好留恋?怎及江湖白马西风、美人做伴?
我现在是全身放松,舒服得很:“长空百里,怎可被高墙拘泥?自在逍遥才是人生真谛啊。被世俗所拘束才是真的悲剧呢。”
沉默了一会儿我又说:“只是遗憾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家人了……裳姐、非儿……”
绯墨一怔,又抬头看向皓月千里,眼眸中映上了池水中的波光粼粼,绯瞳妖惑又柔和:“……非醒非醉非自卧,玉凝玉碎玉朱颜。”
似乎有些耳熟……猛的想起来这就是多少年前捡到非儿的时候他身上带着的那张纸条上的诗句!
“绯墨!”我一下睁开眼,“难不成……”
“难不成什么?”
“你竟然早就跟女人有了孩子竟然还想方设法扔给我?!你你你……究竟是何居心?”我回想起当年,觉得处处都好似有疑点,这也难怪总觉得非儿身上有着熟悉的影子。
他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看你,想到哪去了……那个孩子是若谷的儿子。”
“若谷?季若谷?”我呆呆地开口。
他点点头:“当年她其实已中蛊毒命不久矣,我当年本不想靠她的血来提升功力,但是却是她亲自跑来这样要求——只要照顾好她的儿子,当时,她只有十六岁啊……”
我心头一窒,觉得发生在季若谷身上的事绝不简单。
绯墨的脸上是忧伤的神色,在月光笼罩下,他皱着眉头:“若谷自幼聪慧乖巧,当时的我并没有‘宠爱’她的资格,但也确实对这个妹妹并无恶感,她还不大的时候,季家就被我血洗,我还记得那天火光漫天,她捉住我的衣角什么也不说只看着我的那副模样……每每忆起总是觉得心头愧疚。可惜我终究还是没能补偿她……”
“是我的错,你若不是为了救我便不会这样急于求成吧……”我低下了头。
“都说她当时已中了毒,不是你的错,只怪我没能保护好她。若谷也曾经真心爱过一个男子,可惜那男子终究是心怀不轨,但当那男子被苗人用蛊毒所伤时,若谷她还是不惜牺牲自己来救他……”
绯墨说自己“血洗季家”时是轻描淡写,而说起季若谷时总不免皱起眉头。
把他人身上的蛊虫用功力转到自己身上,那种痛苦可好比是万箭穿心,虽然我自己没体会过,但是众所周知,那种噬骨般的痛楚这世上没几个人受得住……
我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皱起了眉,心中竟隐隐对那个男子不满起来,对季若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