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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網、直播,這個網址是學姐通過比特幣帳戶查到的用戶『開|房』直播間。」岳越說的時候,聲音都在發抖。
付斯禮沒有說話,直接沖了出去,再回來的時候手上拿了一隻『食夢貘』的玩偶,然後用桌上的壁紙刀,將是『食夢貘』的眼珠扣了出來,眼珠的後面連著監控設備。
「去查設備的信號源頭。」付斯禮將監控設備交給了岳越,然後下令立刻出警。
付斯禮憑著直覺向著臨海港口方向開,他讓盧崢不停地給朗聞昔和成寒的手機打電話,一個不接、一個占線。
他不知道自己的號碼在成助理那裡已經讓朗聞昔給拉黑。
但好在車輛行駛出去不到十分鐘,岳越就發過來了信號源的具體位置,是郊區外改建房區的爛尾樓,這與他們行駛的方向剛好一致。
付斯禮讓岳越每隔三分鐘就給他發一張視頻的截圖,他要確定朗聞昔的生死。
盧崢能看出來,付斯禮要瘋了,他一上高速就把車速飆到了120,後面行駛的幾輛警車被拉開了好長一段距離。
到地方的時候,他們一下車就看見成寒和兩個保鏢,三個人在一片雜草瘋長的空地上,盧崢第一次看到付斯禮那麼失常地沖別人吼道:「我的人呢?!」
胡明翰看著液體達到朗聞昔的脖頸處時,切斷了水源。他看著朗聞昔努力地伸著脖子、仰著腦袋的樣子,痴迷極了。
他站在他的藝術品面前,隔著玻璃欣賞著他的作品。
——絢爛的色彩下是極致的痛苦,這是他要的精神滿足。
他趴在玻璃缸上,伸手環抱著缸身,那一刻這就是他的全部,他用獻祭自己愛人的方式得到欲|望快|感,心理的高|潮遠比肉|體來得更加暢快淋漓。
他陶醉的撫摸著玻璃,說道:「朗聞昔,你是我的。」
「……不。」朗聞昔用盡力氣從喉嚨處發出聲音。
胡明翰聽著,不惱也不怒。他徐徐地站起身,將周圍散落的畫拿到了朗聞昔的面前,舉起了打火機,他慢悠悠地說道:「這張畫,是你第一次巡展時掛在門口的第一幅作品,叫《i aor》。」
朗聞昔低頭想去看,卻發現液體淹過了嘴巴,他不得不繼續仰著頭,那是他最後看那幅作品。
——《i aor》,我的愛人。
橙色與褐色組合的背景中,一張造型怪異的皮質沙發上,蜷縮著一個將頭埋在膝蓋間的少年,地上散落著零星的紙片,拼組在一起就是『i aor』。
「讓我猜猜這是誰?」胡明翰邊說邊用打火機從少年的腳部位置開始點燃,火焰一點吞噬掉了少年的身影,「我猜這個人叫付斯禮,現在他……沒了!哈哈哈哈哈!」胡明翰說的時候特地加重了『沒了』兩個字,他的笑聲尖銳且刺耳。
緊接著,胡明翰又搬了一幅作品,這是朗聞昔此次展出中唯一的一張靜物作品,也是拍賣作品之一,並且是他的作品為數不多用中文標了名字的作品——《用力呼吸》。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幅作品,你看……你就像這白色的薰衣草一樣,只有我才能讓你染上美麗的顏色,只有才能懂你。」胡明說著點燃了畫中的薰衣草,他放肆地大笑著,「付斯禮,他算個屁!他懂顏色嗎?你懂你為什麼喜歡橙色嗎?我懂!我都懂!」
火焰燃燒著,燒毀了灰橙色的空間,焚盡了礦泉水瓶里插著的白色薰衣草。
朗聞昔無聲地笑著,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此刻他的正如畫中的薰衣草,用盡力氣呼吸著。
——用力呼吸,就能看見奇蹟。這是它的花語。
朗聞昔想起那個時候,自己將乾枯的白色薰衣草夾在書里製成乾花,又借了學校的熱塑機將它做成書籤送給了付斯禮,當作生日禮物之一。
他依然記得那個深秋的傍晚,借著餘暉最後的暖色,在那個小小的車庫屋裡,付斯禮親吻了自己的額頭。
他記得他低聲在自己的耳邊說道:我可以喜歡你嗎?
他有些後悔離開了他那麼長的時間,也許當初狠心留下,他們之間也許會和現在不一樣吧。
自己不去西班牙,老老實實地念一所當地的美院,出來以後噹噹美術老師、幫人畫畫牆繪、有錢了就開一家小畫室或者開一個美術材料店,反正什麼都好,什麼都可以。
這樣,身邊的人還是那個人!或許會爭吵、或許會提分手,但以他死皮賴臉的功力,最終還是能夠在一起。
他對他隱瞞了所有,為了他也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