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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因为我而受影响,所以如果我可以为你做什么来补偿,我会很开心。”
“其实我知道,这些笔记对你而言可能根本没用,还记么?那天早上来学校的路上我特意问了两个我笔记上没有、书上也没划的很偏僻的问题,结果你都回答对了。我说我真服了你了,你还说是我笔记记得全。”
楚见语塞。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但是尴尬肯定是最主要的。他猜不准沈长乐怎么想的,因为那是个变化莫测的人。他会生气吗?觉得自己被耍了?
楚见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忐忑着。结果沈长乐从后面绕过来一把揽住楚见的脖子,很认真的问:“楚见,你还是最好的,对吗?”
楚见实在没反应过来,怯怯地说:“是……是吧!”
“不会被肖美人打败?”
“不……不会吧!”
沈长乐夸张地把楚见的头揉搓两下,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很欢畅地说:“好,有兄弟你这句话就行了。楚见,别这么别别扭扭的,没事,不就是不用我复印笔记了么?这还省钱了呢。只要你仍是我最好的楚见,让我干啥或者不干啥我都心甘情愿。”
楚见这下真正的懵了。他躲开沈长乐的视线,掩饰地抬手拢拢自己被弄乱的头发,内心的感动几乎从眼睛里溢出来,他很想说:“我们是兄弟啊,你说什么补偿不补偿的?太见外了。”
或者“你想太多了,我是楚见啊,哪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再或者“你傻啊,知道我不用还天天给我复印,你钱多烧的啊?”
这些话塞在他的喉咙里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预料中的不愉快没有发生,心里却被软软的塞进一个人的期待,沉重而满足。
就这样?就没事了,这人真是太有乐了。
“乐乐?”
“啊?”
“你真让我开眼。”
“会说别的么你?老是这句,你复读机啊?”
“乐乐?”
“啊?”
“你让我太开眼了!”
“……”
很多人都跟我说要做最好的,而我只忠于我心底的声音和骨子里的骄傲,但是,如果是你,如果你说我是最好的,那么我愿意听你说,并把你的话牢牢握在手心里,因为我看见你单纯而热烈的善意和坦荡透明的心。
十四
一天放学早,沈长乐先跑去自家水果摊,发现只有爸爸一个人在。
“妈呢?”
“去医院啦。”
“医院?我妈怎么啦?”沈长乐一听就急了。
“你妈没事,她去看赵达和张明亮。”
“谁啊?我不知道咱家在L市还有亲戚朋友呢!”
“就是那天跟你打架的俩人。”沈爸爸一边把一颗坏掉的葡萄从整串好葡萄上摘下去,一边说。
“啊?”沈同学愣在当场。“我妈就跟我说把那俩人送医院了,从来没跟我说过还去看他们。”
“这些天你妈妈基本上经常去,给楚见做的那些吃的,也会给那俩人带上。”
“为什么啊?爸?凭什么啊?他们欺负人还有理了?我们挨欺负为什么还要对他们这样?”沈长乐气愤地不行。
“爸,咱不怕他们,咱们不惹事但也不是怕事的人。”
沈爸爸没说什么,拉着楚见坐下,把那个已经削好皮的苹果递给沈长乐。
“乐乐,爸爸不是怕。他们确实是做错了,可是,你也打他们了。打得很重,赵达的胃都出血了,医生说起码得养个一年都不见得可以恢复。”
沈长乐反应出来赵达应该是打伤楚见胳膊的那个秃头乙,“我不知道这么严重,那也是他自找的。”他狠狠地说。
“我们不像他们,我们是要好好过日子的,乐乐,我们一家人在外面要平平安安的。”沈爸爸是个惜字如金的人,他不擅长长篇大论,但是有些话他知道他必须说给自己儿子听,这是一个做父亲的义务和责任。
“爸,不是我们惹事,是事儿惹我们。”沈长乐坚持自己的正义。
“不管怎样,别把事情做到绝处,这样对谁都还有后路。你要在这个城市生活,要上学,要考大学,无论如何,我不愿意有人在暗地里对咱家心存记恨。”
“我不怕!爸,我不怕。”
“我也不怕。”沈爸爸伸手赶走一只苍蝇。“问题不是你怕不怕,而是有没有这个必要,是不是一定要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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