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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什麼?」沈文唐問。
「你要是在網上看到什麼亂七八糟的帖子,不要信也不要看,都是假的。」
「還有什麼帖子?」
「還有?」
沈韞寧注意到沈父話里的關鍵詞,還有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之前?的那?些他們都知道?
她微微蹙了蹙眉,加上之前?就有過這樣?的猜測,沈韞寧問道:「前?幾天的帖子和之前?的熱搜是不是你撤的?」
沈文唐短暫沉默幾秒,說道:「是啊,我怎麼可能?看著自己的女兒平白挨罵。」
「你們不是不關注娛樂圈的事嗎?」
她沒有刻意隱瞞自己在娛樂圈工作,也沒有特地?告知他們,一是不想他們插手自己的工作,二是娛樂圈工作也並非她的主職。
「就隨便看看。」沈文唐的視線有些飄忽,顯然?不是說的那?樣?簡單。
那?一瞬間,她仿佛明白了許多事。
也許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悄悄地?為她鋪好了路,才能?讓她在娛圈工作自在又順心。
父母托舉孩子往上一個台階邁去,讓孩子站在他們的肩膀上看更遠的風景。
有時候孩子們總想掙脫,覺得脫離父母是一件很有成就的事。
她曾經就是這樣?,在家裡的影響下從小學習了設計,她的想法和稿子大多都能?被採用,有時候她也分不清那?些人認可的是她的設計還是她的身份。
她憋著那?股勁和家裡爭吵過,也有嘗試在其他領域證明自己。
到最後?她發現,不是所有人都心懷好意,而只有父母會一直站在身後?。
他們從來不是站在對?立面的敵人,看到孩子獨立和成長,最欣慰的永遠是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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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雲遮月,黯淡的月輝透過雲層似水浮動。
沈韞寧站在陽台,小臂倚著圍欄,指間酒杯輕輕搖晃,她只著柔軟的綢緞睡衣,身量單薄,周身瀰漫著果酒的香甜氣息。
原本?只想小酌幾杯,可是心事繁多,愁上心頭,不多時醉意上頭。
她垂眸思?考,下垂的長睫毛在眼瞼處投出一片陰影。
忽地?肩膀一沉,一條柔軟的毯子披在了她的肩上。
沈韞寧仰著頭望去,倏地?撞進一雙琥珀般的眼眸,銀邊眼鏡下還有未收起的擔憂。
「冷嗎?」他聲?音有些低,還殘存了些從外而來的寒涼。
沈韞寧搖搖頭,喝了酒身體暖暖的,她才不冷。
而且聽?聲?音好像是他比較冷一些。
「喝多少了?」裴宴安拿起旁邊的酒瓶看了看,不是家裡酒窖的酒。
「裴宴宴。」沈韞寧的聲?音有些含糊,不過還特地?強調道,「我可沒醉。」
「好,你沒醉。」
空氣中偶爾有幾聲?蟲鳴,夏天快要來了。
兩人都沒再說話,他靜靜地?站在她身邊,陪她看著遠處的風景。
沈韞寧穿的是吊帶睡裙,胳膊裸露在外,在他靠近時明顯能?感?受到有一股熱量在逼近自己,她不動聲?色地?收回胳膊,想要往旁邊挪動一小步。
「最近有心事嗎?」
沈韞寧以為他發現了自己的小動作,抬眸看他,兩人視線猝不及防對?上,蟲鳴聲?似乎更加吵鬧了。
沈韞寧心虛地?別?開臉說:「有呀,你說今天的月亮怎麼不圓了。」
「因為月亮回去睡覺了。」
「啊?」
她沒想到自己一個無厘頭的問題他還認真回答了。
「有不開心的事,如果月亮不聽?你說,可以告訴我。」
酒香伴隨著清新的植物氣息鑽入她的鼻尖,也許心理防線的塌陷在一句話間,或是在一個眼神之下。
她繃緊下顎,聲?音難以抑制地?輕輕顫抖:「我今天才知道,原來爸爸媽媽一直在身後?幫助我。」
「我有一段時間很叛逆,不喜歡父母給我規劃好的一切,想要脫離他們為我建好的溫室花園。」她沉吟片刻,又說道,「總以為自己在廣闊天際自由翱翔,原來身後?一直有人在為我保駕護航。」
裴宴安安靜地?聽?她講述那?些從學生時代開始的故事,他的耳畔溫熱,她的故事裡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愛意和溫情。
沈韞寧說完,舉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總結似的發言道:「爸爸媽媽真的好愛我,我也好愛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