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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戎頓了頓,笑眯眯地說:「潤滑快用完了。」
段鶴白怔了怔,略微生硬地移開視線,說:「嗯,知道了。」耳朵很快紅起來。
商戎忍不住腹誹,到底誰上誰啊?重新回到盥洗室。
刷完牙出來,段鶴白好像已經睡了,側身躺著,用後背對著商戎。
商戎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把手放在段鶴白腰上,貼上去抱住他。
「別不高興了,段鶴白。」商戎很輕地吻了吻他的脖子,「段叔叔這麼做,也是為了『測試』我這個未來兒婿。你不要和他對著幹。」
段鶴白轉過身:「你怎麼知道——」意識到商戎說了什麼,僵硬地說,「不要臉。」
「啊?」商戎馬上坐起來,神情認真地看著段鶴白,仿佛難以置信,同時為段鶴白對自己做出的評價感到傷心,「你說我不要臉?」
「哦,我的確是一個不要臉的人。」商戎捂住臉,仿佛越說越難過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段鶴白也坐起來,語氣稍有些慌亂,批評商戎,「你怎麼這麼蠢。」
商戎腦海中浮現影視劇中主角用特殊口音表達「可是我就是很蠢啊」的畫面,感到一陣尷尬,但仍做出心情難以平復的神態,推開段鶴白,絕情地說:「我還是去樓下睡吧。晚安。」
商戎腳踩在拖鞋裡面,轉身往外走,同時在心中數數:「1、2、3、4、——」
他的手剛碰到門把,身體就被人抱住了。
商戎忍住笑意,轉身問,「怎麼了?」
「沒有說你不要臉。」段鶴白鬆開手,告訴商戎,「你誤會了。」
商戎眨了眨眼,「可是——」
「——沒有可是,」段鶴白沉下臉,不耐煩地重複了一遍,「沒有說你不要臉。」
「你說了。」商戎假裝十分委屈的和他對峙,指著床說,「你剛剛在那上面說的。」
段鶴白嘴唇緊抿,煩躁地看了商戎一會兒,才很不熟練地說,「對不起。」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又說。
段鶴白個子很高,五官立體,穿著絲綢質地的睡袍,安靜而倔強地看著商戎,仿佛今晚商戎要是去樓下睡了,他的世界也將坍塌了一般——所以寧願逼迫自己低頭,努力成為一個更符合「完美」標準的戀人,只要商戎不再生氣,不離開他。
商戎心中泛起難以忽視的酸楚,不再演戲,踮腳抱住段鶴白的脖子,說「段鶴白」、「我愛你」。
段鶴白身體很明顯地僵住了。過了許久才好像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握住商戎手腕,把他推開少許,微微低頭,和商戎對視。
「你……剛剛說什麼?」靜謐昏暗的起居室中,段鶴白的聲音輕的快要聽不見,他握著商戎的手有些用力,掌心熱度透過絲質面料,傳遞給了商戎。
商戎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好似正在被一股溫暖綿軟的水浸泡著,又回憶起小時候被奶奶放在爐灶上的米湯,時間到了,米湯咕嚕咕嚕地往外冒泡。
商戎年少時受過許多罪,嘗遍了別人沒有嘗過的苦,但也擁有很多別人沒有的幸福和快樂,有世界上最好的奶奶,也有那個時候把離家出走說成是迷路的小段鶴白在身邊陪伴。
後來段鶴白回家了,商戎便只剩下奶奶了,再後來,奶奶生病,段鶴白重新出現了。
現在奶奶身體狀況越來越好,段鶴白也一直在商戎身邊。
商戎鼻子發酸,仰頭看著段鶴白,複述:「我愛你,段鶴白。」
沉默了一小段時間,段鶴白喊商戎的名字,說:「我爸他腦子不好,你最好不要理他。」
商戎說「哦」,段鶴白又道:「我的房子車子,還有公司,是我自己的私人財產。」
商戎眨眨眼,還是說「哦」,不過很善良的補充恭維:「你好厲害。」
段鶴白不說話也不動,盯著商戎的臉。商戎假裝不懂他想要表達什麼,說「我不生氣了。」拉著段鶴白往床邊走,「很晚了,睡覺吧。」
段鶴白握緊商戎的手:「等一下。」
「嗯?」商戎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提醒段鶴白,「馬上就十二點了。你不是規定要在十二點之前睡覺嗎?」
「今晚沒關係。」段鶴白停頓了下,低聲說,「你、你等一下。」打開門出去了。
等待時間其實並不長,但是商戎感到口乾舌燥,心跳加速——他好像猜到段鶴白要幹什麼了。
段鶴白很快折返回臥室。他手中拿著一個墨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