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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嚴繼續說:「今天竟然讓老子逮住你在路邊抽菸!」
沈馳皺著眉,耐下心解釋:「這不是喬安失戀了,我陪兄弟抽根煙。」
沈嚴:「你是我們沈家唯一的繼承人,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在路邊抽菸?」
沈馳耐心用盡,冷著一張臉道:「那你呢?你是沈家公司的掌權人,還不是在咖啡館跟女人調情?」
沈嚴眼睛驀然瞪大,他想不到兒子居然會說這樣直白的話:「你……什麼時候看見的?」
沈馳冷嗤:「寒假我和周子毅路過你公司外邊的咖啡館,透過窗子就看到了。」
沈嚴嘆口氣:「你別多想。」
「我不會給你找後媽的。」
「找也沒事啊,反正我媽死了那麼多年了。」
沈嚴繼續嘆氣:「沈馳,你別總對我講話這個態度,你不該恨我,你媽是自殺。」
其實雲黎也不想偷聽別人講話,只是聲音太大了。
再加上,她擔心沈嚴的脾氣太大,會傷害到沈馳。
她突然想起家裡保姆對她說過的話——沈馳的母親死於自殺,把沈馳關在房間裡三天三夜出不來,當他能出來的時候,母親已經不在這世界了。
「她真的是自殺嗎?」沈馳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沈嚴忽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你懷疑你老子?」
「老子為了保護我們沈家顏面,池湘出軌也沒提離婚,這綠帽子戴頭上還不夠格?」
「池湘出軌」四個大字像一把大刀懸在了沈馳頭頂,銀製品鋒利無比,窺見所有人森然不堪的面容。
沈馳嗓音淡淡地打斷他:「口口聲聲為了沈家顏面,我媽是沈家的面子,我也是。」
沈嚴最受不了這叛逆、桀驁不馴的兒子,怒不可遏,真想一巴掌扇到他臉上!
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沈馳,老子把話撂這兒了,這學期上完了你出國!」
「少在我眼皮子底下礙事。」
雲黎突然間瞪大了眼睛。
原來出國是真的,而且是沈馳的父親安排的。
他們如今年齡尚小,哪裡有能力抗拒大人?
「我不出國。」不難聽出,沈馳的語氣非常煩躁。
沈建安畢竟年齡大了,公司里的事都是沈嚴說了算,因此,他早就養出了不怒自威的氣場。
「不去也得去!」沈嚴說,「我直接把你學籍註銷,我看你不出國還能去哪兒。」
「那就不上唄,」沈馳眼神冷戾,「反正我本來也不喜歡上學。」
「你一個繼承人,總不能連本科都混不上吧?我不允許你丟我們沈家的臉。」
「老子真是白養活你了,要知道你這麼不爭氣,還不如不要你這個禍害!」
沈嚴背過身去抽菸。
沈馳也一言不發。
眼看著父子倆之間氣氛愈演愈烈,雲黎推開門,站在門口處,想要下樓勸勸架。
可是,她該以什麼立場呢?
讓她站在沈嚴的角度,說服沈馳出國,她做不到。
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可她就是做不到。
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
她正猶豫著要下去,沈馳一眼就看到了她,神色稍斂,輕輕衝著她搖了搖頭。
示意她別下來。
雲黎又重新回到房間,並且把門關上了。
這會兒樓下安靜下來了,只是詭異的安靜更是讓雲黎焦躁不安。
安靜也只是一瞬。
「咚——」一聲。
似乎是什麼東西狠狠砸向地面的聲音,頃刻間,物件碎裂。
沈嚴憤怒到極點的聲音響起:「給我到外面罰站,不許你進家門,我看你能不能想清楚!」
雲黎從門縫裡往外看去。
沈嚴將沈馳趕了出去,房門鎖上,氣得沈嚴下頜都在抖,男人摔門,回到一樓自己的房間。
客廳空無一人,奢華綺麗的吊燈都仿佛在抖。
雲黎推開窗戶,果然看到沈馳站在門口。
無星無月的夜,烏雲蔽日,迷離得像是老電影裡的場景。少年只穿了件灰色毛衣,很薄,冷風吹起,肩胛骨線撐起一道弧度。
沈馳站姿並不筆直,他單手插兜,看著無所畏懼。
風裹挾著冷氣倏忽而至。
雲黎擔心他冷,又不敢直接下去,乾脆在窗口處揮著手,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