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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她心裡苦悶極了,卻找不到發泄口,久而久之,那鬱結便像鈍刀割肉般,沒個完,沒個痛快。
她在試著,用生理聯動心理,將身體的力氣和心裡的膈應一起泄出去。
可半個多小時的拼命徒步後,雖然她雙頰漲到發燙,汗水連成一片黏在背上,雙腿如灌鉛般沉重,胸口更因呼吸急促而隱隱作痛,心裡的憋屈卻沒有半點要爆破的預警。
「我……真的是……」一聲嘆氣後,相其言將手裡的登山棍隨手一扔,顧不得查看,直接席地而坐。
接著,她感到屁股處傳來一陣潮濕,今早剛下過一陣小雨,到處都是小水灘。
「哎……」相其言又一句講不出話的嘆息,然後懊惱地捂住了臉,醞釀了一番後,仍是沒有眼淚。
看來,還是得繼續前行,相其言忍住矯情站起身,望了望被她扔到小道旁山林深處的登山棍,步履蹣跚的走了過去。
只是沒等相其言走出幾步,身後,一隻手掌力道極大且穩的攀上了她的胳膊,她心裡一驚,沒來得及多想,身體先做出了反應——抬腿,腳後跟猛擊對方的襠部,然後跟著對方一齊降低身體重心,將左腿繞到其右腿後方,同時雙手抱住那人的另一條腿,將他徹底放倒在地。
經歷了韓廣林的性騷擾事件後,相其言報了一個女子防身術教程,就這套動作,她練了不下兩百次,已經成了身體記憶,而她沒想到,能這麼快就用上。
相其言環顧四周,看不見一個人影,自知該快些逃離,可身體卻不受使喚,她直接地躍了上去,將男人死死壓在身下。
「是你?」她隱約認出男人,方才他們在山腳下遇見過,於是怒氣更甚,抬手便要一耳光甩過去,可在看見男人帥氣的臉龐後,她又猶豫了半秒,最終落下的手掌打在了男人的腦門上。
「你跟著我幹什麼?」
面對女人的厲聲質問,趙西南腦袋一陣發懵,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出於好心想要見義勇為,卻被女人當成壞人三兩下按倒在地。
「我……我沒有,我就是……」
「是什麼?」
趙西南要解釋,可中途又不由語塞,想總不能去問人家你不是要去死嗎,也是在這期間,女人的眉頭緊蹙成一團,並再次掄圓了胳膊。
不好!
趙西南下意識的別過臉,以為又要挨一巴掌時,趙東方的聲音如天降神兵地落下,這也是第一次,他覺得自己的弟弟像個人。
「哥!」
這聲哥哥叫的情真意切,還帶著一絲哭腔,相其言聞聲轉過身,卻沒忘記從兜里摸出防狼噴霧對準身下的男人。
「你別動啊,不然我噴你。」
趙東方在不遠處,見此場面,驚恐萬分,他向後退了兩步,舉起手機,手抖了兩下才按准了錄像鍵。
「我……我警告你,不要傷害我哥,我都錄下來了!」
「你沒腦子啊,錄像?錄我怎麼被弄死的嗎?」
「你才沒腦子呢,你搞不清楚狀況哦,是你有求於我!」
「我求你,我求你趕緊走開,不要在這裡了。」
「嚯,這是你說的!」
「瓜娃子!」
「龜兒子。」
「悶墩兒。」
「莽戳戳的!」
……
趙東方氣壞了,他下定決心,要告訴所有人,自己的哥哥,見色起意,尾隨漂亮姐姐,結果不想對方是個殺手,而他白長了那麼大高個,直接被對方????三下五除二 ko 了。
趙家兄弟在對吵,相其言則是放鬆了下來,看這兩人有些憨傻的模樣,應當不是壞人。
她隨即站了起來,拍了拍衣袖,又抖了抖褲子,問:「你們是誰,幹嘛跟著我?」
趙東方搶先,「我可沒有跟著你,是我哥哥,對你圖謀不軌,他為了跟著你連纜車都不坐了。」
「嗯?」相其言不由再次握緊了手裡的防狼噴霧。
一旁,趙西南蒙冤,顧不得尾骨作痛,箭出弦一般飛速跳了起來,「不不不是這樣的……」他有些結巴,「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我是見你情緒不對,所以怕你想不開,才跟著你的。」
真相大白,竟是一場烏龍。
相其言沒想到,自己現在的模樣落在別人眼中,竟然是落魄又悲慘。
「我看見你在哭,又看見你往偏僻的山道走……」
趙西南仍在解釋,趙東方也並沒有放棄拆台,「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