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喧嚣(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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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喧嚣
人世间太吵闹了。
银环十六岁离开桃花岛的时候,黄药师只觉得这个世界安静,繁华像是空的,热闹像是假的,身边的人来来往往都是虚的。
后来他才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安静,反而吵闹。风来太吵,花落太闹,鸟鸣声一日比一日烦人,浪潮声一日比一日让人难以忍受。
这个世界太吵闹了,没有一个安静的去处。每一日从醒来到入睡,都是不得安宁,令人厌烦的吵闹。他寻不到一个足够安静的地方。
六个徒弟他都找了回来,没忍耐多久又都将人赶了出去。他承认他们都是桃花岛的子弟,但是都大了,出去自立门户吧。
岛上除了哑仆就只剩下三个人,黄药师,黄蓉,冯蘅。
再后来冯蘅病逝了。
黄蓉跪坐着,面对刻着“忆江楼冯氏埋香之冢”的墓碑,以手背不停的抹去挂下来的泪水。
日头渐落风渐凉,黄药师手臂上搭着一件雪白的披风,轻轻的覆上黄蓉的肩头。他站在小姑娘身后也不说话,眼眸
低垂,青衣渺渺,冷清的像是为经年旧雪掩埋的一叶竹。高高瘦瘦的身影在落日余晖下,宛若虚假的雪画的冰雕的雕塑。
父亲在自己身后,黄蓉没忍住抽泣了两声,哽咽着道:“爹……”
黄药师空落的眼眸微动,才叫人知道这不是冰雪染就的一个虚假的人。
“嗯。”他低低答应了一声。
她的父亲自她记事起便一直是这样的,少有悲喜,不爱说话,独自站在桃花岛的角落里吹着他的玉箫。
黄蓉抹了把脸:“爹,为什么娘是忆江楼的,不是桃花岛的?”
黄药师不回答。
黄蓉又道:“娘跟我说,说她不小心将爹最重要的人抢走了,她很愧疚,很对你不起。爹最重要的人是谁?比我们都重要,比娘比我比师兄师姐他们都还要重要么?”
黄药师还是不说话。
“爹,为什么桃花岛的桃花不许我们碰?门前有棵枯桃树的房间是谁的?为什么我们都不许进去呢?桃花岛不是我的家么?”
黄蓉站起身,披风从她的肩头滑下去,掉落在地扬起微尘。
“娘过得一直不开心。她在时我听她的,什么都不问。可现在她不在了呀。我娘不在了,爹,你怎么都不伤心呢?”
她转过身,十六岁的小姑娘继承了她父母的聪慧与容貌,一身雪白在黄昏的余晖下,娇艳的逼人,也足够咄咄逼人。
“爹也还没想明白。”
黄药师终于开口,声音沉沉的,带着些许滞涩的哑。他的声音偏轻,需得仔细凝神去听方能在风中听明白。
黄蓉不知道他在回答她的哪一个问题,又或者回答了全部。
“娘总是背着我难过,她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爹,书上说夫妻是共枕而眠,举案齐眉的。为什么你们从来分开?你娶了她做妻子的呀。”
黄蓉上前捉住黄药师的衣袖:“爹……”
黄药师望着捉住他的手,细白的娇小的,一见便知是个小姑娘的手。记忆里的手也很白皙,映着青色的血管,手骨细的均匀长的适宜,只握在手里才发现不如瞧起来柔软。
黄蓉的问题他一个也答不得。
他只能同她说:“你母亲离开,我亦空落。”
是啊,空落落的。
好像握在手里的沙子,最后一粒也从指缝间掉落,而他依旧不知原由。只觉人世闹得他头痛欲裂,心烦气躁,哪里都是不得安宁。
他见黄蓉悲伤,眼睛哭得通红,望着自己时却藏着怒火与幽怨。黄蓉怨他作为一个丈夫不足够,黄药师自己也晓得,他没做过别人的丈夫,确实是不会也做不得。
奈何他说不得。他总有许多的说不出与说不得。前者错过了时间,后者时机未至。
“可我只瞧见你日日盯着那株枯木发呆!”黄蓉泪都哭干了,悲伤着委屈着,“以前你盯着那间空房发呆,娘瞧见了便盯着你发呆,总忍不住叹气。娘走了,你盯着那棵树发呆,我在你背后你也瞧不见。”
有些时候人的情绪会往上顶,越说越激动,越来越委屈。这是一种发泄途径,大声的说大声的哭,哪怕大声痛骂呢。发泄出来才能过得去,到达情绪的最高点才能下得来,痛苦才能消得掉。若一直忍着藏着收敛着,只能越压抑越深重,越敛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