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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安亦稞臉上笑眯眯的,眼睛彎成好看的弧度。
「真的假的?真沒事兒?不疼?」
「嗯。」安亦稞十分肯定地用力點頭,然後自覺主動地抬起雙臂環住了韓修澤的胳膊,又將頭枕上了韓修澤的肩窩。
「……」
韓修澤崩潰地扶額。
看來,是醉得不輕。
「好了好了,起來吧,地上涼。」
搖搖晃晃地將人扯起來,韓修澤不敢再放手,而是把他的果果牢牢地圈在懷裡,一起坐在橫杆上。
「果果你這樣不行啊,啤酒才多少度數,到底喝了多少才能醉成這樣。」
「以後可不能再這樣喝了。最好都不要再沾酒。聽到沒?」
「何遠那群二貨也是,也不看著點兒,關鍵時候真是靠不住。」
韓修澤望著來車的方向,絮叨著。
「我高興。」
安亦稞的聲音不輕不響地傳來。
「高興?因為跟何遠他們打遊戲啊?不能吧,你平時對這也沒多大興趣,贏幾局就能高興成這……哦……我知道了……」韓修澤說著說著突然回過味兒來,不自覺地目光放柔,與安亦稞對視,「是因為分數和志願?」
「嗯,」安亦稞眼中的光芒越發明亮,竟似乎開始帶了些灼人的溫度,韓修澤沉溺在其中,只聽身邊的人一字一頓、特別認真地繼續道,「現在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了。我要你一直在我身邊。」
第一百五十四章 患失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
沒有鋪墊,沒有修辭。
意想不到,卻深深地撞進了心裡。
韓修澤說不清自己當下是個什麼狀態。理智似乎還在,還能清醒地意識到他們坐在公交站前,等著坐車回家。
卻又仿佛是醉了,路邊樹上的蟬鳴消了聲,空氣中浮動著的悶熱潮濕也像是被隔離在看不見的結界之外。
一切都太不真實,像一場夢。
公交車進了站。
熱心的司機師傅發現僅有的兩個預備役乘客還傻乎乎坐在那裡,像雕塑一樣對視著,滿臉狀況外的飄忽表情,便重重地按了兩下喇叭。
個兒高的那個先回過神來,拖著人七扭八歪上了車,按在座位上,然後才過來投幣。
「年輕人啊,大半夜不回家在外面晃蕩,還喝酒。爸媽知道要生氣的。」
司機師傅是個中年漢子,方臉,濃眉大眼的。許是自家有個差不多年歲的孩子,車裡又剛好沒有別的人,所以忍不住衝著韓修澤數落了兩句,語氣倒是挺親切和藹。
韓修澤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笑,想說他們家果果是個乖孩子呢,自己也沒有故意半夜不回家。
可是這會兒嗓子發緊,一個字眼兒都蹦不出來。
「去吧去吧,好好坐著去。」司機師傅攆他。
韓修澤乖乖點頭,走到安亦稞身邊,坐好。
然後就像之前很多年擠公交的時候一樣,安亦稞歪了腦袋,枕著他的肩,睡著了。
到家已是凌晨,時間逼近一點。
因為知道必然會很晚才回來,所以韓修澤下午出門前就跟家裡報備過了,打算直接住在安亦稞這裡。
現在開了門進了屋,看著被他扶到沙發上之後就蜷作一團的人,韓修澤腦殼痛。
發生了剛才的事,他自知再不可能若無其事地跟安亦稞擠在一起睡覺。
可是客房很久沒人住了,安亦稞最近又懶得活動,必然落了灰。
回家的話……不但會被問為什麼回去,大概還會被自家老爹一巴掌扇飛。
嘆了口氣。
韓修澤費盡力氣地將人拽起來,扶進臥室躺好,又擰了熱毛巾來給他擦了擦臉。
安亦稞這會兒已經睡熟了,任憑他搓扁揉圓,毫無反應。
等到全部忙完,關掉床頭燈,屋子裡面漆黑一片的時候,韓修澤才放鬆下來,騰出功夫摸摸自己蹦躂得無比歡騰的心臟。
果果他,是認真的麼?
這份心意,來得太突然,太驚喜。
到底是酒後吐真言,還是酒後的胡言亂語?
萬惡的電視劇爛梗。
韓修澤腦海里浮現出各種小時候在電視機里看到的情節,卻無法將裡面的任何角色代入給他的果果。
他不是不相信果果,不相信他的話。
只是,這個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玩伴、朋友、兄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