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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又祈求地抖着声道:“楚戈,你要帮我这一次,楚戈、只这一次,快上点,再晚,就都完了……”敖楚戈走近两步、轻细地道:“我向你保证、白羽,我会回去搭救他们——但却不是现在,现在我无能为力,因为以我一己之力对付不了那十条龙,甚至加上你也不够!”
白羽急道:“我们可以试试,楚戈,我们可以试试……”本来,敖楚戈想告诉白羽——有人会拦阻他们,不让他们试,但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低沉的,他道:“相信我,白羽。我永远是你的朋友,是你最亲密的伙伴,我们都是一窝子的,我绝不会害你,害他们,我一定尽心尽力来履行我的诺言,哪怕是赔上我这条命,我只要求你一点——现在照我的话做!”
白羽俊俏的面容上是一片凄黯阴晦之色,他的双颊肌肉重施松挂——双眼红肿无神,喉结在一上一下的移动,全身更阵阵抽搐,良久,他颓唐地放下兵刃,声音沙哑而沮丧地道:“罢了……希望你没有错,否则,我除了以一死报知己,再无别的选择……”温和地拍拍白羽的肩头,敖楚戈轻柔地道:“这样才对,白羽,这份担子,我会承当。”
严宜森阿呵笑了,夸张的赞美着敖楚戈:“敖兄,你真不愧是‘智勇双全’能发能收,能屈伸的大丈夫,既而洞烛机先,复又高瞻于后,沉稳如山,应变自若,实是识时务的俊杰!”
敖楚戈淡淡地道,“比不上你。”
严宜森嘿嘿笑道:“敖兄太谦了,太谦了……”这时,白羽四望“十龙门”庄院——叱喝吼叫的人声巳寂,兵刃的撞响杏然,只有火把灯笼的光团焰留在游移闪动,间或杂着人声叫喊,显然,格斗结束,拼杀休止了,而更显然,失败的于方是他们的人,现在,夜很幽静,也很凄清,与那边庄院的由沸腾而静止一样,却有着曲终人散的意味,这种意味空洞而孤单,似乎也像随着人生某一种希望或段落的结束。
深沉又悲愤地,他道:“恐怕……他们都完了……”敖楚戈摇了摇头道:“不一定,对方留活口的可能性较大,而且,我们也颇有希望逃出几个人来!”
白羽精神略略一振,他忙道:“楚戈,我们赶紧到达预定的会合地点去吧,如果他们有人能逃出来,我们在那里就可以等着朝上面,说不定,他们都已突围了……”苦笑着,敖楚戈道:“但愿如此了。”
严宜森也一派诚恳之状:“他们几位吉人天相,化险为夷的可能性却是颇大的,老天保佑伙计们平安啊,眼看着好日子就来啦……”白羽紧绷着脸,一声也不响。
敖楚戈也只是不带一丝笑味地笑了笑,这种小把戏,他看得太多了,猫哭耗子,算是扮的哪门子熊?有些窘迫地干笑一声,严宜森汕汕地道:“呢,二位,我们好走了——”敖楚戈忽然问:“林翔呢?你先前说他在外面接应我们,在那个‘外面’?至今没见到他的人,总不会跑到三百里以外去‘接应’吧?”严宜森忙道:“敖兄说笑了,他就在附近,怎会去得那么远?”敖楚戈道:“其实他在越远越好,远到他不能来分他这一份了最佳,譬喻说,九幽地府什么的……”严宜森强忍着气,摇头道:“敖兄何必如此挖苦人?这未免有欠厚道……”敖楚戈一笑道:“我们都不算厚道,是厚道的人就不该出这坏点子做这上梁凿壁,偷鸡摸狗的勾当!”
每句话俱如钢针,又都针针见血,严宜森形色大变,再也忍不住怒火了,他重重地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挑起双眉,敖楚戈道:“如果你不明白,我可是不相信!”
严宜森嗔目道:“敖楚戈,你可要放仔细点,我……”他还没说完话,白羽紧张地道:“注意——‘十龙门’总堂口里有人搜出来了……”严宜森立即噤声,急忙侧脸望去,可不是?那两扇生铁铸就的大门才只缓缓启开了一小半,但已有十多条人影飞掠出来,他们都擎着火把,在闪耀吞吐的青绿色火苗子映照下,那些人全是一式的白色劲装、白巾白靴,上身前后,却用暗色丝线,绣着盘龙图案,用不着数,那纠盘刺绣在衣裳上的龙图,包管是十条龙无疑。
敖楚戈冷冷地道:“现在,接应我们的林翔何在?”急忙往四周一看,严宜森表情逼真地道:“唉呀,糟糕——我竞引错地方了,难怪不见林翔等在这里,怎么搞的?上了一把年纪,莫非就真成老糊涂了?”敖楚戈没有答腔,脸色却是椰榆的,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严宜森仔仔细细,朝周遭打量,连连点头:“是了是了,我可不真个引错了方位?原该偏向左侧才对,那里也是一处极为隐蔽的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