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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朝落:「」
三個小時的課程結束,天已沒那麼熱,偶爾有風吹過,何醒手心裡落下一塊奶糖,白色糖紙侵染上奶味,有風吹過,何醒握拳抓緊奶糖,兩側糖紙微微扎著掌心,程朝落厭一切糖,在他身上找到糖果,比發現化石還令人震驚,她問:「哪來的?」
「去買水老闆娘送的。」程朝落騎車輕描淡寫地說,他在回家的路口轉彎,騎向另一個方向。
何醒剝開糖紙,奶白的糖含進去嘴裡,甜味散開,心情稍微好些,提醒程朝落,「走錯路了。」
「不回家。」程朝落不緊不慢地騎車,白t上沒汗,散著淡淡清爽薄荷味,「帶你去買燒仙草。」
「不想喝。」何醒怏怏的,提不起興趣,「我想回家。」
「吃烤肉?」
「不吃。」
「披薩?」
「什麼也不想吃,我們回家吧。」
「那就不吃,帶你去個地方。」程朝落說。
何醒嚼著糖,「你今天怎麼這麼好心?看我可憐?我沒事的。」
一同長大這些年,何醒的小情緒沒一次能逃過程朝落的眼睛,不僅看出她情緒不對,還猜出原因,程朝落口不對心地說:「吃我的糖,坐我的車,扯著我衣服,可憐的是我吧?」
堵在何醒心口的悶,被他這話攪得亂七八糟,壓抑淡了些,她隔著衣服擰程朝落側腰,他腰消薄精瘦,硬硬的擰不到贅肉,「你這張嘴呀,等著孤獨終老吧。」沒擰到肉,她手往上移到肋骨末端的位置,還是擰不起肉,她抱怨,「你以後少健身,做程式設計師要像我爸那樣,禿頂有小肚腩才行,鶴立雞群,小心以後被同事排擠。」
「我沒想做程式設計師。」
程朝落的回答,何醒挺意外,「學那麼年計算機語言,不做編程你做什麼?」
「創業,或者做教育。」程謙創業初期工作很忙,夫妻倆沒時間管孩子,程朝落放假經常跟父母去公司,看他們開項目會,熟知項目開發的全部流程和細節,公司里多數程式設計師的工作都是重複增刪改查,枯燥缺乏創造力,他很早就明白那不是自己想要的工作。
未來何醒沒程朝落想的那麼清晰,她現在全部精力在高考,眼前問題沒解決,沒心思想太久以後,聊到這些,她敞開心扉講了不開心的原因,「昨天孫老師留的習題,我只對了兩道,他講一遍我沒明白,他」何醒突然說不下去,停頓好半天才接著說,「他說我腦子進水,比豬還蠢,考b大是痴人說夢,下輩子也考不上。」
自行車極速剎車,車胎與地面摩擦發出「吱啦」一聲,程朝落面沉如水,眼眸像下過雪的寒冬,他回頭告訴何醒,「不去了,以後我給你補。」
何醒抿緊雙唇,強忍不讓眼淚掉下來,「平時你指導,放假找專業老師教,我還是跟不上,有時看那些難題像天書,看題都看不懂,更別提解題思路,可能我真蠢吧。」
「別胡扯,你只是基礎太差。」程朝落了解何醒的情況,她腦子不笨,只是以前偏科沒引起重視,導致越落越多,基礎沒打好,中途想追上去必然困難重重,本來就沒信心,這個老師還打擊,程朝落胸膛顫動,握著車把的指關節發白,強壓憤怒說:「有些老師喜歡打壓式教育,說的話不一定是真心,只想藉此打壓你。」
感覺後背濕了一片,程朝落側身要回頭,何醒推他,「別轉過來。」是哭腔。
程朝落沉默一瞬,騎車走了,她想要安靜他就閉嘴。
何醒很快調整好情緒,坐直身體,盯著程朝落後背那一塊濕痕,「明天我重給你買件衣服。」她抹了把眼睛,「貴就算了,我沒錢。」
程朝落:「」
他帶何醒去家附近的崇明山,去年崇明山被開發成遊樂園,最近剛營業沒多少人知道,他們爬上最高山峰,站在山頂南面是山腳的遊樂設備,北面是還沒開發的群山,程朝落按著何醒肩膀,把人轉到北面,指著蒼茫的群山說:「大聲喊試試。」
何醒四下張望一圈,見山頂只有他們倆,放下心對山間大喊:「啊!」
有了開頭,接下來再喊容易很多,她一股腦把壓在心裡的沉悶都喊出來,「我才是不是豬腦子。」
「還有兩年,我一定可以的。」
「何醒加油!」
「」
喊痛快了,她偏頭看程朝落笑,何醒不是情緒細膩的人,悲傷在她這不會停留太久,發泄出去就好了。
光下,她眼眸清亮,笑容甜美,程朝落不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