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第1/2 页)
遙遠的天際,青白茫茫一片,金色的太陽跨過遙遠的海平面,徐徐升起。
湛藍清透的海面被映上一層又一層的粼粼波光,不時有幾隻海鷗蜿蜒而過。
舒蘊被漂亮盛大的日出吸引,赤腳踩在金色的沙灘上,細沙綿軟舒適。
女人一步一步,走得很是緩慢。
走得近了,舒蘊發現,霍景司側著身,好像是在打電話。
男人身形頎長,黑衫凜冽。
不用那雙含情眼看著她時的霍景司,又恢復了往日常人眼裡的矜貴淡漠。
日出正盛,唯他高不可攀。
兩人距離只剩下幾米遠的時候,男人清淡嗓音順著海風傳到舒蘊耳前。
霍景司似乎沒有發現她,視線虛焦無定點,依舊在對著手機對面講話。
「你這是和北城大學槓上了?」對面揣著懶洋洋的話音,聽起來像是剛睡醒。
景彥擇此時人在南城,昨日剛代替霍景司參加了北城大學舞團的匯演。
「嗯,需要你那邊疏通。」
霍景司手上捏著根兒煙,沒點燃,只垂眼看著。
「沒問題。」
景彥擇滿口應下,又問,「什麼時候回北城?」
景家大本營在京北,而京北與北城毗鄰。
霍景司早日回北城,這樣如果霍氏在北城有什麼,他也不至於鞭長莫及。
「還沒定下來,」想了想,霍景司又把那根煙收了起來。
男人一下沒一下地劃著名手上的黑色火機,藍色火焰隨著他開合的動作燃起又燃滅。
「在那之前,可能得回趟美國。」
「歸期?」
霍景司稜角分明的側臉被幽藍碧透的火焰映亮,「不定。」
男人嗓音徐淡,仿若毫無掛礙。
聽到這兒,舒蘊轉瞬便沒了觀賞日出的好心情。
有的愛來得太過輕易。
便宛若那鏡中花水中月,美則美矣,一觸即碎。
「你這遠房表叔,還挺能折騰。國外的公司都給你盯上了?」景彥擇話里不無調侃。
「呵,高瞧他了。」
霍景司淡淡解釋,「美國那邊沒什麼大礙,只是一旦我去了,國內無人,正巧合了某些人的心意,不是正好?」
一聽,景彥擇就差不多知道了霍景司使的哪一出。
「嘖嘖嘖,幸好我是你表哥,」
他的語氣充滿了幸災樂禍,「不然遲早哪一日,被你陰得連褲衩子都不剩。」
浪潮打濕霍景司的西裝褲擺,男人眉目氤氳在淺金色的日光下。
他抬眼看著遠處冉冉升起的太陽,哂笑,「行了,別貧了。」
「沒什麼事掛了。」
掛電話之前,景彥擇又道,「你什麼時候回南城?我還在這待幾天,回來了說一聲。」
霍景司從美國回到北城,幾乎腳還沒沾地,便又去了南城。
兩人還沒見到面。
「行。」
掛了電話,霍景司看著逐漸熄滅的屏幕,又轉頭看了眼金燦燦的日出,將手機收了起來。
回到帳篷里,看見舒蘊竟然還在睡,霍景司挑了挑眉。
霍景司坐在那兒,望著舒蘊的睡顏,盯了有一會兒,而後看著女人輕顫的睫毛,忽地笑出聲。
帳篷帘子被拉起的那一瞬間,舒蘊就知道霍景司進來了。
緊緊閉著眼睛,實在是不想搭理他。
既然要回美國了,還來招惹她做什麼。
可是男人的視線太過強烈,舒蘊怎麼經受得住,簡直無處可藏。
正想裝作若無其事地自然醒來,倏地一道男聲傳入耳際,「裝睡作什麼呢,」
霍景司忽然俯下身,隨著距離的拉近,他的聲音愈加清晰,含著抹戲謔。
熱氣撲面而來,「嗯?阿蘊。」
「」
頓了好一會兒,舒蘊才裝作剛醒來的樣子,徐徐睜開了雙眼,「嗯?」
還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呵欠,搖搖晃晃地坐起身,「霍景司,幾點了?」
霍景司捏她的頰側,男人動作裡帶著一絲極其細微的寵溺。
「昨晚不是說想看日出?」
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今早又醒得早。
舒蘊眼角有點兒發紅,嗓音瓮瓮的,「可是剛才醒來,就又不想看了。」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