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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1

这之后一路上周珩都意外地安静，她只盯着窗外，手机上的所有信息都没有回，脑子里正在急锣密鼓地整理思路——若是待会儿见到程崎了，该说些什么，要不要先叙旧，再想办法说服他上周家这条船？

还有，程崎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这些年他经历了什么，又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位置的，这里面恐怕有许多不为外人道的坎坷吧？

周珩想了一路，半路上袁洋给立心福利院去过一通电话，因为曾经捐款，院方很快准备安排人接待。

直到车子在立心福利院门前停下，周珩下车，一抬眼便看到已经斑驳生锈的大门。

门打开时，还发出“吱呀”声。

门里走出来两位老师，袁洋很快介绍道：“这位就是捐款的周小姐。”

老师们分外热情，将周珩迎进去。

周珩微笑着随老师往园区里走，一边参观一边听着她们介绍院内的情况。

立心福利院的楼都是几十年前建成的，墙壁厚实，墙上爬满了植物，只是窗户狭小，阳光很难透进屋里，大部分房间都是阴凉潮湿的。

不过据老师说，这一年捐款的人多，政府也拨了款，楼里的供暖设施可以重新整修，这个冬天应该会比往年要好过。

老师们还介绍了院内孩子们的日常起居等等，最主要的就是学区这块，还说现任的顾院长原来是心理咨询师出身，她非常重视孩子们的心理健康，自从她来以后，园区内笑声变多了，孩子们的关系也比过去和谐了。

听到这，周珩问：“既然生活有了改善，怎么大门还是那么旧呢？”

老师说：“这点我们也建议过，但顾院长的意思是，那都是门面功夫，是做给外人看的，不是穿在孩子身上的。反倒是门破一点，兴许献爱心的人还会多些，院内的开支也更宽裕。”

周珩听了扬了下眉，觉得这个顾院长倒是有点意思。

然而她并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听老师们铺垫了这么多，总算拉近了距离，她看准时机便轻描淡写的问了句：“我听说你们有个捐款人叫梁云琅，他是不是这么高，肩很宽？”

周珩边说边将手举高，比划着程崎的身量。

两位老师互相看了一眼，问：“怎么，你们认识？”

周珩说：“是啊，他是我朋友，前段时间袁洋代我过来的时候老远见了一眼，但没敢认。他回头跟我一说，我也是半信半疑，因为他这些年一直在国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而且这几年我们失联了，若是能再见，叙个旧也好。”

言下之意，就是想要联系方式了。

两位老师面露为难之色，又交换了眼神，随即在周珩表示愿意再捐一笔钱并且有定期捐款意向之后，终于透露出来，这位叫梁云琅的先生并没有留下自己的电话，而且每次来都很大方，不仅捐款，还会带物资过来。

周珩很快追问：“那他来了几次，都是什么时间？”

两位老师想了一下，说：“都是上班日，一共四次，每次停留的时间都不长，来了就和孩子们待在一起。”

周珩得到要的消息，很快让袁洋去办理捐款手续，她自己则心不在焉地往门口走。

两位老师自然欣喜万分，转头就去安排。

周珩在车前站定，又回身看了看大门，没有上车，而是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脚下一转，随即沿着墙边走。

周珩还记得，章严云曾经跟她描述过几个地方，有的是他翻出来的墙根，有的是他提过的狗洞，还有后山那个废弃的仓库。

这一切，都像是昨天才发生过一样。

周珩不知不觉地绕到后面，在一棵树前站定。

树长得有点歪，半腰弓着，却刚好可以让人垫脚，踩着它翻上墙。

她抬头看了眼，又顺着树干继续往上张望，不仅看到了茂密的枝叶，同时瞄到在树梢的另一端似乎有个东西在晃动。

周珩原本没有在意，以为那就是一只鸟，可是当她定睛一看，却发现那只“鸟”不仅体型偏大，也没有扇动翅膀，就只是安静地定在上空那一点。

她脚下跟着移动位置，绕过树梢的遮挡再往上看。

上面那只“鸟”也在跟着她移动。

直到周珩走出这棵树遮挡的范围，终于看清那竟然是一台小型无人机。

无人机自然也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