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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惟清:【試試。】
方夢覺:【不要。】
許惟清:【真的甜。】
方夢覺:【不信。】
許惟清做無奈狀搖頭,嘎嘣嘎嘣地咬碎嘴裡的糖,聲音不小,方夢覺都給他捏了把汗。
這又是要幹嘛?
咬得這麼用力,不聽他的話吃糖就惱羞成怒了?
許惟清又寫:【學著點。】
他撂下筆,從兜里又掏出顆糖,牙尖咬住糖衣一撕,奶香白球露出來,很快落入少年的嘴中,只剩下紅色包裝殼。
動作完成後挑了下眉,耀武揚威地甩了下手上的塑料包裝,像是在問:學會了沒?
方夢覺:
這位哥是在現場教學怎麼剝糖?
他覺得她不吃是不知道怎麼打開?
他這麼明目張胆地違反課堂紀律,真的不怕被發現?
墨菲定律說過:任何一個事件,只要具有大於零的機率,就不能夠假設它不會發生[1]
「許惟清!」何群站在講台上怒吼,極具特色的頭髮被氣得一抖—抖的。
看吧,終於被抓到了。
方夢覺認命地閉了眼。
最後的結果是兩人去走廊外罰站。
方夢覺靠著牆—句話也不說,臉上也沒什麼情緒。許惟清尷尬地撓了下臉皮,他本意也是好的,看她情緒不好,想帶她干點刺激的事方便轉移注意力,現在看來玩笑開得有點大了。
她看著脾氣有些大,但內心很溫和,學習也上進,上課連糖都不敢吃的乖乖學生肯定沒經歷過罰站這種事兒。
整條走廊就他們兩人,空曠寂靜。
穿堂風不停地吹,許惟清單腳彎曲踩著身後的牆,上身微微後靠,他打破安靜:「你把手伸出來。」
「幹嘛?」方夢覺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他的臉一側有些凸起,嘴裡還含著那顆罪魁禍首。
許惟清換了個表達:「給你的謝禮。」
他伸手放在她的身前,握著拳,看不見掌心的東西,方夢覺稍頓,問:「什麼謝禮?」
「你收了我才說。」
神情還挺認真,看起來像是真的為了答謝。
方夢覺將信將疑地伸出手,剛好在他的拳頭下方:「那你快點。」
少年溫熱白皙的指節碰到她的肌膚,像羽毛刮過一樣,有點癢。
他的手移開之後,方夢覺的掌心多了兩顆奶糖。
糖衣上面還有餘溫,被他碰到的掌心有些發熱。
方夢覺動了動手指,仰頭盯著他,重複問:「什麼謝禮?」
「陪我罰站的謝禮。」
「」
罰站又不是值得表揚的事,這算哪門子的謝禮。
方夢覺認真道:「這應該叫賠禮。」
賠禮就賠禮吧,許惟清沒爭辯:「你收下就代表接受我的謝意了。」
應該是歉意吧。
方夢覺臉朝向另一邊笑了下,轉回來又是一副平靜的模樣,淡淡地回了個「哦」。
她其實沒怪許惟清,還有幾分鐘就會下課,她上課時的情緒也不大好,腦袋昏沉沉的,出來吹下風倒還清醒了些。
「你還有十分鐘的時間。」許惟清又莫名其妙地開口。
方夢覺:「?」
「上課吃糖才最甜。」
這是哪門子的歪理,虧他還理科好。
理性思考會不會?懂不懂唯物主義?
「只剩九分鐘了。」他繼續催促。
方夢覺發現他還挺執著,硬是要她吃顆糖才肯心甘。
行吧。
方夢覺怕現在不吃,這人下堂課仍然堅持,搞不好又罰站。
反正沒老師看到。
她剝開糖衣,奶球塞入口中,說話變得有些含糊:「現在可以了吧?」
許惟清笑:「甜不甜?」
方夢覺仔細品味了一下,和以前的味道一樣,沒區別,她扭頭撞上少年的視線,他的眼裡含著笑意,漆黑的瞳孔里有她的面容。
她突然想到那次因為被捉弄而導致的罰站,那時的她委屈無奈,一個人孤單地站在走廊,偷偷抹眼淚。英語老師罵她,同學笑他,同個屋檐下的人欺負她,沒人聽她的解釋,孤立無助。
沒想到多年後又經歷一次,和那次的心境截然不同,她現在一點都不難過。沒有嘲笑沒有欺辱,也不是孤零零地一個人,身旁的少年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