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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在書房嗎?」
小貓站起身,在她的手臂上輕輕蹭著。
白郁聲溜圓的眼珠子轉了兩下,從床上撐起身來,抱著貓趿拉著拖鞋就往外跑了出去。
天色還不算太晚,七月的日落被拉得無限長,蟬鳴聒噪,梧桐清香的風拂過她的臉側,有些燥熱。
沈知言說過的藏品書房在整個院子的西邊,也就是正房邊上的西耳房,但似乎沒什麼事他也不會去那,外書房才是他真正的工作室。
白郁聲貓著腳步,悄聲走到了外書房的窗戶邊上。
四合院的布局還是按照傳統的三進式院落來,但裝修風格似乎完全按沈知言的性子隨心所欲,各別顯得閉塞的建築被重新裝修過,抄手連廊改成了全開放式,在視覺上就顯得寬敞與大方了起來。
外書房的牆上竹影參差錯落,印在牆上,平添一分韻味。
沈知言的審美確實是無懈可擊的。
白郁聲立在牆角下,探著腦袋往窗戶裡邊望了過去。
室內光線朦朧,沈知言脊背半彎,一手撐在桌面上,另一隻指骨分明的手上捏著一支羊毫筆,中指與無名指之間還卡著一支小號狼毫。
書桌的正對面掛著一幅《春山伴侶圖》復刻捲軸。
和白郁聲這種臨摹古畫得一筆一筆照著對臨不同,沈知言只會偶爾抬頭看一眼,更多的時間是在埋頭作畫。
他背對著窗戶,從白郁聲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能看到他後頸的棘突,連接著脊柱沒入純白t恤的下端,oversize的t恤下擺寬鬆,微微透著些許桌上檯燈的暖光,勾勒出沈知言若有似無的腰身,無端惹人遐想。
「喵嗚——」
三花掛在她的手臂上,有些不滿地叫了一聲,後退一蹬,從白郁聲身上竄了出去。
「哎!」
她一時走神,讓小三花溜了出去,它高昂著腦袋,跺著步子,跳上了外書房的台階,並且在進門前頓了頓,往白郁聲的方向看了一眼,嗚嗚了兩聲。
白郁聲楞了一會兒,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她!居然從一隻貓身上!看到了嘲諷的意味。
「還想偷窺到什麼時候?」
沈知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那扇窗戶旁,他雙手抱臂,嘴邊扯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額頂的美人尖如外牆竹影一般影影綽綽。
「哎,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沈知言舌尖微頂口腔壁,
「要我給你復原一下你剛剛跑過來那會兒的腳步聲嗎?」他頓了頓,「下次偷窺我呢,記得換一雙不吵的鞋。」
白郁聲癟了癟嘴,挪了挪步子,把拖鞋隱沒在暗處。
「我說是董事長喜歡這兒我才跟來的你信麼?」
她泄了氣似的,由原來半蹲的姿勢變成了全蹲,她仰著腦袋,眼神堅定,絲毫看不出剛剛瞎扯的人是她。
沈知言單手架在窗框邊上,指骨輕輕扣了兩聲。
小三花應聲竄上了窗台,仰著腦袋俯視著白郁聲,動作神情與沈知言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支在窗前的男人微微挑眉,嘴角的弧度加深。
「還有事嗎?」
「那什麼,我能進去看看嗎?」
沈知言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腦袋朝門口的方向微微抬了一下,優越的頸線連著下頜線,落日西沉,給他鍍了一層柔和的軟光。
「說了你可以隨便玩,沒必要都經過我同意,還是說你不知道門在哪?」
這不是尊重一下主人嗎?
白郁聲從地上直起身來。
沈知言上半身微傾,與平時站直時的身高相比矮了那麼一截,白郁聲的視線剛好落在他凸起的喉結處。
橙紅的夕陽光輝肆無忌憚,造物者似乎格外偏愛沈知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理都像是精心雕刻過的,放肆不羈與冷矜貴氣融合地恰到好處。
「沈知言……」
白郁聲輕輕開口,像掠過樹梢的輕燕。
「嗯?」
「你被蚊子咬了。」白郁聲指了指自己的頸側,「這裡。」
「……」
沈知言沉默了一會兒,直接抬手把玻璃窗給關了個嚴實,「別進來了。」
白郁聲扯了扯嘴角,轉身飛快地跑到了東耳房的正門,抬腳大大咧咧地邁了進去。
換了個視角,她這才發現這間書房的牆上掛了不少畫,很多都是白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