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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頭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梳妝鏡。
難得出門玩一趟,白郁聲特地化了一次全妝,為了與港市這個地方相呼應,她還特地提早幾天跟著網上的美妝博主學習了氛圍感的妝容。
小姑娘原本的臉型就極其流暢自然,沒有什麼需要修飾的地方,比平時重了幾分的眉毛與唇彩給這張清純的臉添了一絲英氣與嫵媚。
港式的復古妝容並不強調飽和度比較高的腮紅,作為修飾臉型的工具,腮紅打的位置也與現在不太相同,從顴骨連著頭髮下來,取用飽和度較低的顏色,輕輕淺淺地打上一層。
白郁聲偏了偏腦袋,看向了鏡子裡自己的顴骨,回憶了一下今天出門之前確實將腮紅打對了地方,而不是現在鏡子裡蘋果肌那裡浮著的一片粉。
她不可制止地又回想起剛剛昏暗影廳里發生的荒唐事。
唇角一熱。
水流沖了一會兒,水溫這才漸漸變涼,稍微將白郁聲的思緒拉了回來。
「啪嗒——」
白郁聲關停了水龍頭,將自己還淌著水的手搭到了自己的臉頰兩側,試圖讓自己燒得有些發慌的臉蛋趕緊降下溫來。
她有些小後悔。
自己剛剛就應該剛一些,直接把人摁在凳子上質問這個吻究竟是什麼意思。
讓他親口講清楚,總比她這會兒把自己關在衛生間裡胡亂猜想來得輕鬆多。
「哎……」
她耷拉著腦袋,長嘆了一聲氣。
她好像從來就是這樣,就算只是小時候與別人吵架,也得等到事後才回想起來當初應該放更狠的話把對方堵到啞口無言。
她最後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水珠順著面部輪廓滾落,最後匯聚在下巴上,顯得整個女孩精緻得就像一隻做工精細的瓷娃娃。
白郁聲面無表情地勾了勾唇角,開門朝外面走去。
她在影廳門口的紅帘子處踟躕了好一會兒,也沒敢伸出手去拉那塊有些厚重的紅簾。
一方面她不確定沈知言是不是還在裡面。
另一方面,自己好像也沒有完全做好面對他的準備。
「嘩啦。」
紅簾從裡面被人掀開,露出沈知言一張精緻得有些過分的臉。
沈知言似乎也沒有意料到白郁聲會站在帘子後面,他微微後撤一步,給白郁聲留出了一小步的安全社交距離空間。
紅簾掛在他半邊的肩膀上,好像意氣風發的凱旋將軍。
兩個人沉默地對峙了一會兒,沈知言依舊是保持著後撤一步後的姿勢。
白郁聲癟了癟嘴巴,往前湊了一步。
影廳外的光線明亮,她面對的不再是剛開始背著光的沈知言,白熾燈的光灑在他的臉上,襯得他原本就冷白的皮膚又白了幾分。
白郁聲突然注意到他那薄唇上擦著一抹橘調的紅痕,與之前那點血跡不同,更像是……
她抿了抿剛剛補好的唇彩。
更像是剛剛從自己嘴上沾去的。
「轟——」
腦子裡好像又斷了一根弦,耳內嗡嗡作響。
「我有話想問你。」
沈知言瞭然地點了兩下頭,手上用了點力氣,將紅簾整個掀開,給白郁聲讓出一個位置來。
「在裡面?還是在什麼地方,隨你。」
白郁聲探著腦袋往大屏幕上瞄了一眼。
如花依舊在五十年後大海撈針一般地尋找著她的十二少。
這部片子的結局並不美滿,光是她第一遍看的時候情緒也沒收住,低落了好一會兒。
她心裡的算盤已經敲起來了,要是待會兒和沈知言談崩了,總不至於還得有一部苦情片在上面給自己煽情。
「去外面吧,隔壁就有一家港式茶餐廳。」
男人頷了頷首,依舊將帘子掀高,確保白郁聲離開紅簾的範圍了,這才將帘子放了下來。跟在女孩身後一步的距離,往影院外面走了出去。
——
雖然已經過了飯點,但茶餐廳里的生意依舊不錯,只有靠近牆角的地方架著一張無人問津的小桌子,桌子上面鋪著一方粉白相間的格子桌布,只有一把椅子,估計只是一張單人桌。
白郁聲的視線在茶餐廳里週遊了一圈,確定沒有其他快吃完的客人,只得跟著沈知言往那張小桌子裡走。
由於只有一把帶配套椅子,沈知言只能向店家要了一把藍色的塑料凳,在桌子的側面坐得十分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