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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像頭到貨的第二天,就是他們出發去裕城的日子。
詹子延出門前,再三檢查了貓糧、水碗、貓砂盆,確保量足管夠後,戀戀不捨地提著包離開了
幾乎是在下樓的同時,他就忍不住點開攝像頭,掛在後台,查看家中情況。
約定的碰頭地點在晉大校門口,章海岳安排了公車,送他們去高鐵站。
駱愷南先到,沒一會兒就遠遠瞧見詹子延踩著他那輛大二八,慢悠悠地騎過來。
只出差兩天,兩個人的行李都不多,就一個裝了換洗衣服和日用品的小包,扔在前座,然後一同坐進了后座。
車子要開一小時才到高鐵站,駱愷南睡了一路,醒的時候發現詹子延姿勢沒變,還在看家裡的監控,忍不住湊過去:「有什麼好看的,南南這會兒肯定在睡覺。」
「嗯,是在睡覺。」詹子延給他指明了方位,「它在這兒呢。」
攝像頭裝在面積不大的客廳里,一目了然,畫面左上方有個靠窗的圓形開放式貓窩,一片亮橘色正窩在裡頭酣睡,午後陽光恰好落在它身上。
「我家很少曬到太陽,南南喜歡午睡,在這個位置可以曬一刻鐘的太陽。」詹子延心疼地說,「聽說貓都喜歡曬太陽,跟著我,委屈它了。」
駱愷南:「你白天把它帶到辦公室去不就行了?」
「可我的辦公室經常有學生來往,我怕嚇到它。」
這倒是,駱愷南記起來,喬懷清發給他的養貓指南里說,貓咪最好不要常換住所,容易應激。
「你當初買房子的時候怎麼不看看?被人坑了?」
詹子延搖頭:「不是,因為便宜。」
這是他在晉大附近所能找到的最便宜的房子,他打工多年的積蓄也只能買得起這處採光不好的樓盤。
那會兒他不像第歐根尼,認為陽光有多重要。困窘的時候連無窗的地下室都住過好幾年,能重見天日就很知足。
「不然我來養它。」駱愷南突然說,「下個月讓它跟我流浪街頭去,陽光管夠。」
詹子延聞言,目光終於從監控上挪開,不解地問:「你為什麼要流浪街頭?」
「沒錢,交不起房租了,我爸又不肯給。」他故意說。
就想試探詹子延的反應,或許這位教授一心軟,去駱老頭那兒說說情,駱老頭就鬆口了。
專薅自家人羊毛,是他這個「敗家子」的傳統美德。
詹子延聽後,若有所思地看回了監控畫面,半晌過去,冷不丁地發問:「你要來我家住嗎?反正現在客房也空著,住一學期應該沒問題。」
「……去你家住?」
怎麼會是這種展開?
詹子延誤會了他詫異的語氣,解釋說:「沒有別的意思,如果你介意我……感情方面的問題,也可以拒絕,沒關係的。」
「你感情有什麼問題……」駱愷南問到一半,自個兒想明白了。
詹子延在說性取向的事,可能是顧忌著前座的司機,沒敢明說。
「我不是介意這個。」駱愷南道,「你不怕我爸知道了罵你、開除你?」
「我有正式編制,不會因為這點事就被開除,駱校長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詹子延輕拍他的手背,「不用擔心我,你考慮考慮吧,想住的話提前告訴我,我收拾下客房。」
這個動作像在安慰小孩,駱愷南略感不悅,抽出手,揪了他手背一下:「再說吧,謝了。」
詹子延的手瘦長白皙,手背上的皮膚很薄,能看見底下的青色經絡,一揪之下,表面浮起了淡淡的紅印。
他縮回手,揉了揉,點頭說沒事。
駱愷南沒想到自己力氣這麼輕也會留下痕跡,下意識地想抓過他的手幫忙揉。
但理智阻止了他。
瘋了,給一個男的揉手。
吳迪和喬懷清的手不知被他痛打過多少回,就算沒個輕重,留下的紅印也很快就消了,沒人會往心裡去,男生之間這種小打小鬧再正常不過,誰也不會生出幫人揉的奇怪想法。
駱愷南握緊拳頭。
……可他怎麼就想給詹子延揉呢?
裕城離晉城兩小時的車程,上了高鐵之後,詹子延全程安靜看書,駱愷南心裡雜亂,靠遊戲集中注意力。
他倆一個是典型的出差人士打扮:公文包、襯衫西褲、斯文眼鏡。另一個則是常見的學生打扮:衛衣牛仔褲、頭戴式無線耳機、大容量雙肩包。
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