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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兩人都沒在說話,一前一後朝著家的方向走去,宴梃走在後面盯著巫以淙的背影看了一會才驚覺面前的人和他三年前遇到時似乎不一樣了,具體哪裡不一樣他還說不出來,只是一種感覺。
高檔小區的好處之一就是安靜,即使恢復了白天的生機,石子小路上也沒有多少人。
還沒走到門口,宴梃視線中的背影突然有些搖晃,巫以淙感覺到身上冷汗不停地往下流,吃了藥的後遺症開始發作,骨頭裡像是住滿了螞蟻,啃噬著所有的神經。
他踉蹌著想要扶著路燈,卻痛得直不起腰,整個人痛得蜷縮起來,他不能在這裡、在宴梃面前失去意識,情急之下巫以淙狠狠地咬著舌尖,冷汗順著他蒼白的臉頰慢慢流到下巴,匯成一滴迅速滑落至鎖骨。
「你怎麼了?」
宴梃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幅樣子,手足無措想要扶著他起來,手一拉,就見巫以淙嘶地一聲,臉色也更加難看。
巫以淙看著宴梃緊張的說著什麼,意識卻漸漸模糊……
他睜大眼睛試圖讀出宴梃的意思,最終發現他沒學過唇語,只能看到一張放大的緊張臉。
宴梃放大的臉時近時遠,巫以淙感覺腦子裡嗡嗡的,使出全身力氣推開宴梃,動作太大不知道牽扯到什麼,他猛地咳了幾聲,聽在宴梃耳中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一邊擔心一邊過去扶著他先起來。
哪知巫以淙十分不配合,一直想推開他,力氣還大的驚人,宴梃揉著手臂不和失去神智的病人計較,他早聽說過患基因病的人在發病期會很痛苦,巫以淙的樣子都不能說痛苦更像是在受刑。
「是我,宴梃,」宴梃放緩聲音,溫柔地靠近,「是站起來會更難受嗎?」
巫以淙感覺口腔充斥著腥味,再咬下去估計死因就變成了咬舌自盡,藥丸副作用超出他的想像。
他吐掉嘴裡的唾液,借著宴梃的力道站起來,「站……站不起來。」
聽到他含糊的聲音宴梃小心地半摟著人起身,「李恩馬上就過來,還能走嗎。」
巫以淙幾乎是全部靠在宴梃身上,手腳的力道也都在漸漸消失,他掙扎著小聲說道:「叫……讓方慕來。」這種時候只有方慕他最放心。
「好,我讓他來。」宴梃輕聲說道。
巫以淙清晰的感覺到四肢逐漸無力,眩暈和頭痛同時發作,他十分想喊宴梃敲暈他,昏迷至少不用受這些折磨。
宴梃一直緊緊抓著他的肩膀怕他摔下去,「怎麼有血!你咳血了?」
宴梃幾乎是吼出來的這句話,立刻手腳並用抱著人往家裡趕,他這裡離醫院太遠,家裡應該還有些藥能夠暫時緩解巫以淙的症狀。
巫以淙臉上全是汗水,唇角的血跡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像一朵朵小紅花滴落在襯衣上,迷迷糊糊中他感覺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晃動,他仿佛聽見了宴梃緊張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
巫以淙閉著眼,想嘲笑宴梃沒有常識,基因病不會吐血,他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
宴梃抱著人飛速跑向家裡的電梯,過程中他眼睜睜看著巫以淙失去意識,心裡的恐慌到達頂點。
千萬……不要就這樣離開……眼珊艇
電梯門打開,宴梃把巫以淙往懷裡摟了摟,幸好電梯是他們專用,不然大清早多少有些嚇人。
他才抱一會就感覺到手心的汗,來自巫以淙身上的汗,這時候他甚至懷疑了一下剛才巫以淙說看日出時是不是已經發作了,那時候對方情緒的確很低落,額頭上也有冷汗,一副沒精神的模樣。
也許是不想讓他發現。
宴梃低頭看了一眼昏迷中的人,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巫以淙毫無防備的痛苦神情,無力地仰著頭,溫順而虛弱,和他在一起時巫以淙一直很溫和,溫和到讓人覺得沒脾氣,膽子也很小,現在來看對方的忍耐力超出他的想像。
他再一次反省自己這三年裡忽視對巫以淙的關心,只顧著自己的事情。
電梯很快停在家門口,虹膜識別器識別身份後很快打開門,宴梃直奔臥室而去,將人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立刻四處去翻藥,他記得看到過巫以淙帶回來的一堆藥。
放在哪兒呢?
翻遍臥室每一個角落,宴梃都沒找到,反而在角落裡的柜子夾層找到一枚子彈,來自a2的特製子彈,宴梃心跳都漏了一拍,暗道自己實在太不小心,萬一被巫以淙看到就太危險了。
宴梃取下牆上兩人的結婚照,打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