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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的心臟深處也埋著一顆長滿嫩芽的問題種子,明天在闔家團圓的時候,他就要去質問七年前埋下種子的人為什麼要拋棄他。
樓梯間再燈火通明,白榆依舊像只獨處黑暗的慘星。
他左手隨意的提著書本,低著頭,腦海中浮現那個女人穿著翠花裙子在廚房做飯,他的父親則是在院子裡在葉子上作畫的一幕幕。
眼睫打顫,水珠不爭氣的從睫毛滑下,再滴落在地上的一個短小的人影上。
「白榆同學,剛剛老師在跟你聊什麼呀。」
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白榆抬頭,看見宋詩言背著雙手,輕輕地微彎著腰挨著頭對著他莞爾一笑。
暗藍的天與天際處的高山尖將中間那幾朵緋紅的雲彩擠成一雙翅膀,宋詩言又在機緣巧合之下披上後前來拯救那顆不在千瘡百孔的心臟。
白榆鼻尖一紅,眼眶滾燙,淚珠在裡面不停打轉,他挪開臉說道:「沒什麼。」
哽咽的聲音,很不像是沒什麼,宋詩言不明所以,她往左邊挪了兩步,墊著腳仰著身體使勁的看清白榆的雙眼。
當她對上白榆通紅的眼眶,變著不知所措,楞了許久才做出反應。
她伸出雙手捧著白榆的臉頰,雙眸目不轉睛的與傻在原地的少年對視,「白榆同學,我喜歡你。」
「你說什麼?」白榆以為是自己幻了聽。
「我說……我喜歡你。」宋詩言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提前說出這句話。
也許是因為看到了白榆偷偷哭泣,自己會心疼吧……
她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喜歡我,一定是在取笑我,一定是在笑我哭鼻子……
「有病。」白榆推開宋詩言摔下這麼一句後頭也不回的離開。
「如果喜歡你是一種病的話,你就當我有病好了。」
宋詩言怕被人聽到,這樣害了自己也對白榆不利,所以她衝著白榆的背影用僅僅能讓她一個人聽到的聲音喊道。
說完,她就提著卷子走回教室,就三天假語文數學英語,物化生政史地每一科都有一張章節小測卷子。
「各科課代表上來把試捲髮一下,拿到卷子的同學想留在教室做題的就留,不想留也可以直接走。」說話間宋詩言看向白榆的位置,才發現他人已經不見。
不會是被我氣到跑到那個哭了吧?
「才三天假就要寫這麼多試卷!」
「啊啊啊啊啊,人性在哪裡啊!」
「……」
宋詩言不管班裡的抱怨聲,她拿走自己的那一份卷子失了魂的走回座位。
佳佳也不在,這麼無趣還不如直接回家。
宋詩言剛要去收拾顧楠佳桌子上的卷子,卻被身後的于洋搶先一步。
「宋班長你拿著試卷爬樓已經很累了,你告訴我顧楠佳同學的家在哪,我去幫你送吧。」于洋一邊說話一邊一張接著一張收拾顧楠佳的卷子。
「你真那麼好心?」
「也不全是好心,私心還是有的。」
顧楠佳已經一整個下午沒有出現過了,他有些許好奇除了刷題之外她會做些什麼。
「作為報答,我可以告訴你白榆的家庭住址。」
他自以為自己能拿捏宋詩言。
宋詩言伸手一幅扭捏樣理順頭髮,一直嘟著嘴干瞪著于洋不說話。
「就這麼說定了,他家在蓮花區,你直接打車去就行。」于洋將自己那一份試卷和顧楠佳那一份放進包里就匆匆離開。
宋詩言盯著白榆桌子上的試卷一時入了神,她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態面對剛剛拒絕了自己的表白的人,即使她知道是她太唐突了。
萬一一會兒他生氣把我打一頓怎麼辦,萬一他以後不理我了怎麼辦?
啊啊啊啊啊,我剛剛為什麼要直接表白啊,一點都不嚴肅也不浪漫,他肯定以為我是在開玩笑……
知道走到校門口她都還在懊悔糾結,最終她還是決定躲一躲,等明天白榆比賽回來再去送試卷。
「我回來了。」
白榆推開門,在換鞋的同時環顧了四周,播放著電視劇的電視,茶几上的瓶瓶罐罐雜亂的擺著,地上更是髒,除了果皮外還有嘔吐物。
他嘆了一口氣,放下書包打開播放機,放一首舒心的歌就開始收拾白文進留下殘局,打掃了十分鐘,客廳才回復原樣,他拿出抽屜里的原木香水往空氣中噴了噴。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