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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景栩:「有趣嗎?接下來的事情,或許還會更有趣。」
他俯身,雙手撐在輪椅的扶手邊緣,與葉既明貼得很近,近到幾乎要打破師生之間的那份禁忌距離。
「葉教授,你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淡泊名利,相反,你很怕失去權力。我能隱約察覺到這樣的事實,卻不明白背後的邏輯。正如你所說,站的位置不一樣,看到的東西也不同。所以,我要爬上去。奪走你的『恆星計劃』,是我的第一步。總有一天,我會取代你,那時我就知道,你俯瞰的,是怎麼樣的一個世界。」
葉既明安靜地看著他,靜水流深,眼底深邃而包容萬象。
趙景栩卻感受到了危險和壓迫。
這樣很好。這說明,他離真實的葉既明又近了一步。
不是眾人嘴裡說的那個,安全溫和、無害又仁慈的睿智部長,而是充滿野心、陰暗冷血的劊子手。
明知那表面繁花下藏著的都是尖銳冷刺,趙景栩卻無畏地踩著這片禁忌荊棘,心中難掩恐懼和激動。
「我聽說,三年前的爆炸案,因為你操作失誤,而導致了你的心血付諸東流,也落了終生殘疾,嚮導核心失衡,身體虛弱,終年臥病。」
「是的。」
趙景栩彎了腰,聲音很低:「你撒謊了。」
他的臉在月光下被映得半邊晦暗,瞳孔卻閃著勢在必得的光。
葉既明抬眸,微笑:「為什麼這麼說?」
「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探尋,主動發問。你心虛,卻又在掩飾。」趙景栩聲音壓得更低,仿佛在謙遜地問他學術疑難,可他的動作卻極具壓迫性,「原來,你也會害怕?」
他細細地笑,隨即輕靠在葉既明的側頸,仿佛隨意張口,便能用利齒咬開那纖細的血管,肆意吮吸。
「你的嚮導核心浩瀚如海,我見識過;而你細心的操作指導,我也了解。世人都承認的事實,在我眼裡,就是一場盛大而拙劣的馬戲。你在掩飾什麼?與『恆星計劃』是否有關?」
他慢慢抬起手,掌心處躍動的電子赫然是最純淨的紫色。
整個塔里的a級哨兵屈指可數,趙景栩是其中最年輕的,像是皇冠上的紫水晶,閃耀奪目。
葉既明微笑著看他,巋然不動。
趙景栩喉間發出一聲野獸似的嗚咽低喝,憤怒道:「不要再試圖用沉默來馴服我!」
趙景栩掌心紫光像是一道道藤蔓爭先恐後地向著手無縛雞之力的葉既明野蠻生長。
葉既明終於開口。
「『恆星計劃』只是優化人類進化的一項實驗,你看過項目研究進度匯報書,該知道,這計劃,與部里其他實驗沒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是實驗總會有失誤,而有些失誤帶來的後果是毀滅性的。」葉既明撫著膝蓋,眸光清淺溫和,「原來,我殘疾的三年,在你看來,只是做戲?」
「對,至少,我不相信你弱得毫無反擊之力。」眼前的紫色仿佛奔涌成了一道疾走奔騰的瀑布,咆哮著,向著葉既明的眉心打去,趙景栩用高溫和急速凝成的狠戾,沒有半分留手,而他極為偏執的聲音,響徹暗夜。
「葉部長,證明給我看,你沒有撒謊。」
「我們還真是有些像呢。」
葉既明無聲地笑了,在凌厲的攻勢下,他瘦弱的身型終於微晃,顯然是有些承受不住這樣的能量波動,開始感到暈眩,可他始終淡淡地笑著,連躲都不屑一躲。
這樣的蔑視讓趙景栩更加急躁。
眼看著那紫色湍急的電子瀑布就要穿透顱骨,打穿眉頭,驀地,一高大的身影疾奔而來,擋住了趙景栩的奪命一擊。
『嘣』地一聲,兩道高速電子流對撞,幾乎要把空氣內部打出一個空穴來。
撞擊後的餘波如同隕石落入水面,泛起滔天水花,落了驚天動地一聲巨響。
巨大的能量爆炸撞上特殊材質的牆體,只是瞬間,白色光滑的牆體便爬滿了裂紋。
「咳咳」
聽得背後隱忍的低咳,劉眠立刻轉身護住葉既明,把他抱進了懷裡,低聲問道:「你怎麼樣?」
「有點頭暈,沒事。」
「你有點發燒。」
「嗯,今天累了。」
「我抱你回去。」
「麻煩你了。」
葉既明攬住劉眠的脖頸,順從地靠在他的懷裡。
趙景栩看著兩人婚戒交疊的手,然後轉而看向相互依偎的二人。
每當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