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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禾和霍振啟聞言,紛紛看過去。
霍硯行:「……」
他稍稍側目,看向還站在台階上的罪魁禍首。
桑吟兩手一攤,聳聳肩膀。
一副「我就是故意你能怎麼樣」的姿態。
他動了動手,前一秒還穩穩站在台階上天不怕地不怕拽得二五八萬的人,下一秒像只兔子一樣躥下來,從他身邊擦過。
「爺爺早上好!」桑吟脆生生的喊道:「霍叔陳姨早上好!」
陳禾抬手拉開身側的椅子:「桑桑快過來坐。」
霍振啟對桑吟點了點頭,轉而繼續拿著平板看新聞。
老爺子也招呼她趕緊落座吃飯。
桑吟步子輕快的走過去,一隻手背到身後,沖身後無人搭理的霍硯行比了個朝下的大拇指。
其他人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霍硯行卻是看個完全,無聲哂笑,對她幼稚的舉動不予置評。
將西裝外套放置在沙發靠背上,進入餐廳,拉開桑吟另一側的椅子坐下。
老爺子坐在主位,正詢問桑吟昨晚睡得好不好,見霍硯行過來,話鋒陡然一轉:「臭小子,大半夜還差使人小姑娘去接你,也真好意思。」
一大早,桑吟還沉浸在夢想里不知今夕何夕的時候,霍硯行已經被晨練完的老爺子提到書房訓了一通。
他從小性子便穩重,不管是學業還是事業,幾乎都沒讓人操過心,訓斥的原因無外乎桑吟的告狀。
從小到大,他如果挨訓,一定和桑吟脫不了干係。
她慣是會告狀,自己奈何不了他就搬出家裡長輩。
兩人鬥智鬥勇多年,霍硯行早已不痛不癢。
桑吟瞥見他沉默不語的模樣,心情大好。
誰能想到在外叱吒商場的霍總在家裡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就被長輩批評的蔫頭巴腦呢。
仔細想想,霍硯行三十年順風順水、趕超大部分同齡人,讓人仰望的明朗人生中,為數不多的顛簸坎坷應該就是她。
小時候的她和陳嶼舟簡直是兩個混世魔王,廝混在一起很不能把家拆了,只有在霍硯行面前,會稍微老實一點。
有次他們兩個跟在霍硯行身後玩,但是霍硯行喜歡的事情對他們來講很無聊,坐在他身邊看他解了兩道連題目都看不懂的奧數題,沒消停半刻鐘,跑去後院爬樹,結果失足摔落,幸好底下有泳池接著,給了她一定緩衝作用。
她當時應該有四五歲,鬧過這麼一通,嚇得不行,被霍硯行撈上來的時候,八爪魚一樣扒在他身上,迷迷瞪瞪的咳水。
胳膊上有幾處樹枝劃傷,叫了家庭醫生過來處理。
桑吟小時候的身體真真擔得「嬌貴」兩個字,只是落個水,前後不到一兩分鐘時間就被解救,還是噴嚏不停,最終演變到發燒。
霍老爺子知道後,責怪霍硯行照看不當,轟他去後院頂著大太陽罰站,順便抽了本《小窗幽記》讓他抄寫。
陳嶼舟也沒能逃脫,不過他當時仗著年齡小,處境比霍硯行好一些,站在陰涼處抄《三字經》。
桑吟吃過藥睡一覺醒來知道這件事後,在窗戶處看到站在院裡的霍硯行。
十歲的少年矗立在方桌後,午後陽光灑下,給他周身鍍上一層淺淡光暈。
站姿筆挺,像是迎風生長的白楊樹,即便溫度再灼熱,也絲毫不會影響他的峻拔。
只不過那時候桑吟沒心情欣賞,不想他因她受罰,哭鬧著讓他上來,不然不吃藥。
霍老爺子這才鬆口。
腦子裡快速划過這抹往事,同情心冒出頭,桑吟好心幫他說了句話:「我昨天正好就在萊景,也不麻煩的。」
一直沒什麼反應的霍硯行聞言倒是狐疑的覷她一眼,不知道這小狐狸又在打什麼壞心思。
指背不動聲色貼上她手邊裝滿牛奶的杯子,覺著溫度有些涼,挪開,起身去廚房拿了兩杯熱的出來,一杯給她,一杯放到自己面前。
老爺子和陳禾都在和桑吟聊天,她一人把控全場,霍硯行的舉動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倒是霍振啟不經意間看到自己兒子的一系列行為,若有所思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只是短暫的一眼,霍硯行便敏銳的捕捉到。
抬眼看過去。
和霍振啟隔桌對視。
即便看出他眼裡的探究和瞭然,依舊神色如常。
沒有半分窘迫和躲閃。
霍振啟心底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