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页)
很快,陳年屈驍慢悠悠地帶著張景岳戍圍了過來,四個男生身高相差懸殊,但是站在四個不同方向,足以讓江鶯感到窒息。
許霓笑得明艷,掐著江鶯臉頰的手指用力,在耳邊輕聲說:「江學霸,上次拍的表情包用完了,再資助點新的唄。」
隨著她的話,江鶯的臉白了又白,腦海里閃過無數個晦澀不堪的畫面。
「嗯?別裝啞巴呀。」
她的話剛落音,搭在江鶯肩上的手臂被人從後面拉住撇開,快而利落。
許霓被猛的甩出去,踉蹌著側了下身體,陰了臉,不耐的往旁邊看去。
逆著光的少年的個子很高,扣著衛衣帽子,掩起半張臉,只露出一點點微尖的下巴,難遮劣氣與冷意。
許霓蹙著眉打量他,問:「你誰啊?」
李北沒搭理她,抬手拽住江鶯的手腕,用力一拉,將她從被包圍的環境裡拉到身後。
不用開口,其他人就明白這個舉動所代表的意思。
許霓眉毛一挑,露出詫異玩味的表情,笑著問:「帥哥,你認識我同學?」
江鶯微微睜大眼,凝視著李北的背影,消瘦而高大,慢慢地望向攥緊她手腕的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膚白的不正常,強勢又獨孑的站在前方。
李北抬了抬下巴,過長的髮絲下的眼神冷靜枯燥,看得許霓後退一步。
旁邊的陳年看得出來這人跟他們不在一個級別,伸手拉住許霓的腕扯回來。
他扯出譏笑:「沒想到啊,江鶯,你還有這本事。」
李北偏頭,完全露出帽檐髮絲下的眼睛,內勾外翹的多情眼,此刻,卻暴戾恣睢,壓著冷懨,仿佛陳年再多說一句話,就能掐斷他的脖子。
陳年頓了一下,心裡沒來由的發怵,鬆開許霓,舉起手慢慢地一步一步的往後退,笑得吊兒郎當,表示出自覺退讓,希望息事寧人。
李北懶得跟這些人計較,掃他們幾眼,記住了臉,拉住江鶯的腕,站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報出「江北殯儀館」的名字。
司機愣了一下,下意識想拒絕,一抬眼對上少年不耐煩的眼神,噤聲。
坐在車裡,江鶯眼神灰暗,有些沉默,低著頭看搭在腿上的手,在心裡盤算著如果李北問起,她該怎麼回答比較好。
李北覷了她一眼,比起他常年不見光的皮膚,江鶯就顯得有營養的多,像是一塊白玉,溫潤細膩,垂在身側的手指摩挲幾下。
堵了好幾個紅綠燈,江鶯才組織好語言,怎麼才顯得不那麼難堪。
一偏頭,交錯的燈光里,少年的手隨意的抱在胸前,頭仰在椅背上,拉出線條鋒利的下頜線,喉結凸起,寬大帽檐後移,緊閉著眼,睫毛在光下有一塊濃黑的光影,仿佛棲息著一隻黑色蝴蝶。
李北睡著了,無聲地表明對她的事情根本不感興趣。
江鶯的手不自覺地扣了一下手心,眼神大膽了一些,覺得這樣看李北,好像沒那麼的冷劣感了,多了幾分難以控制的野性。
正看得起勁,李北倏爾睜開眼,朝她瞧過來。
燈光恰時暗下,車走進荒涼的江西路上。
江鶯愣住,忘了反應,李北眼神平靜,看了她幾秒,緩緩地偏開,轉到窗外,盯著樹影。
「那個,謝謝。」
車裡的氣氛很凝固,連音樂都沒有。
江鶯的聲音壓得有些低,聽起來黏黏糊糊。
李北坐直,帽檐滑下來,暗色里的聲音混著石子吝色的滾了滾:「不客氣。」
江鶯抿緊唇,移開視線,反覆想了想許霓的行事作風,現在看見了李北,還不知道要做什麼,反正馬上就結束了,沒必要再來一個人跳海,說:「下次遇見,別管我了。」
李北舌尖頂了一下左頰,無波動的回了個:「哦。」
江鶯扭頭看他,只能看見一個帽檐,解釋到:「我馬上就高考了,會很快脫離他們,所以你不必因為我跟他們扯上關係,對你不好,陳年他們打人很兇,又是個睚眥必報的類型。」
李北懶散的偏頭,眼皮掀開,微斜著看她,漆黑的瞳孔比夜還濃茶。
一聲輕呵,又冷又劣。
「好好學習吧。」
江鶯的耳畔上落下這句話,有一點丟人的感覺,被同學霸凌,被不太熟的室友救了。對方沒有追問她前因後果,沒有任何的探索欲,已經是很好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江鶯有些鼻酸,眼睛發燙,慌亂地看向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