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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聿深輕勾了下唇,笑意卻不達眼底:「我像是會關注那些的人?」
聞言,黎承祈輕笑一聲,語氣頗為同情地感慨一句:「他那個未婚妻倒是蠻可憐的,好好的美人碰上這麼個主兒。」
霍聿深端起茶盞的動作微滯,忽然想起剛剛甲板上女人淚眼婆娑的模樣。
明明穿著一身得體的禮服,卻像個小孩子似的環膝坐在台階上。以為躲在那裡就會沒人發現。
他眸光暗了半分,最後不動聲色地垂睫斂去。
把手中的茶盞放下,對黎承祈說:「讓他過來。」
「誰?」
「蔣家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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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念和蔣家澤一起被侍者帶到了一間包廂。
一路上,蔣家澤又不停叮囑了饒念幾句,強調裡面的人身份有多麼貴重,一定要察言觀色。
饒念不禁蹙了蹙眉,還從沒見過他這樣煞有其事的架勢。
不知是不是被感染的,她的心底也升起幾分莫名的忐忑不安。
臨近門口,蔣家澤才終於壓低音量,告訴饒念:「裡面的人是霍氏集團的霍董,霍聿深。你知道怎麼說話。」
饒念瞬間明白了為什麼蔣家澤會如此謹慎忌憚。
是她曾經聽拍賣行的前輩說的,霍家的產業一直屹立在港城頂端不倒,和蔣家這種半路出家的不同,早在八九十年代,霍家的祖輩酷愛收藏古董,那時香港拍賣行里價值千金的藏品就已盡數被霍家收入囊中。
五年前,霍氏集團新任董事長的職位就已經更迭完成,傳聞那時新任繼承人的年齡不過二十五歲。
只可惜並沒有任何照片流傳出來,也有人認為,二十五歲這個年紀就能執掌霍氏集團,未免聽起來太過恐怖。
於是更多人願意相信這位新任董事長是一個相貌平平的中年男人,不足以代表霍家的顯赫暴露在眾人眼前。
包廂門被侍者打開,饒念跟在蔣家澤的身後進去。
裡面並非她想像中的菸酒味瀰漫,反而鼻間儘是清雅的檀香。
她的目光下意識掠過房間裡的陳設,出於職業本能地估算了一下價值,心頭忍不住一驚。
蔣家澤率先開口,恭敬地向對面坐著的男人問好。
「霍先生。」
饒念回過神,順著視線望過去,才看見沙發上端坐的那道挺拔利落的身影。
有專門的侍茄師站在沙發旁,用雪松條點燃雪茄後遞給沙發上的男人。
熟悉的黑襯衫,長腿交疊著,柔軟的襯衫妥帖地束進西褲里,渾身充滿著禁慾的氣息。
他的手指骨節分明,雪茄在指間徐徐燃燒著,裊裊白煙盤旋在他周圍,讓人無法窺清他眸中的情緒。
和在甲板上的昏暗曖昧不同,此刻燈光如晝,讓饒念得以看清他的全部。
男人的面龐稜角分明,深邃的五官,薄唇輕抿,過分優越的骨相。
他身上有蔣家澤這種富二代沒有的氣場,應是身居高位多年,方能沉澱下來的矜貴難攀。
比起在甲板上的距離,此刻的他明顯更多了淡漠的距離感。
就在饒念愣怔出神時,蔣家澤伸手,自然而親昵地攬過她的肩,介紹道:「念念,這是霍董。」
男人指間的雪茄無意中掉落了些許菸灰,他不甚在意地抬起眸,漆黑的目光終於落在她身上。
明明是他坐著,卻又似是居高臨下的那一方。
饒念不自覺屏住呼吸。
他的視線似乎掠過了蔣家澤攬著她的那隻手,卻又好像沒有。
很快,讓她一時分不清是不是錯覺。
包里還藏著男人的手帕,饒念竟然無端生出一種慌亂感。
她那麼狼狽的一面被人看見不說,尤其對方還是身份顯赫的人物。
饒念垂在身側的手指下意識無措地蜷起,掩耳盜鈴地垂下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房間裡寬闊明亮,一覽無餘,她能藏到哪裡去。
饒念已經開始後悔跟過來,有些艱難地扯了下唇,迎著男人壓迫感極強的視線,只能竭力維持著溫婉得體的笑容。
「霍先生,您好。」
霍聿深也像是忘了剛剛甲板上的情景,只是第一次見她。
他微微頷首:「你好,饒小姐。」
隨著話音落下,房間裡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
饒念也愣住了。
男人的聲線低醇如酒,撥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