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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也沒能挽留住她。

「真沒用。」他自嘲般輕笑出聲，轉身離開。

緊接著又開車來到他曾經買給她的別墅，那時他每次來這裡都無比牴觸，除了把她當成一隻趨炎附勢的金絲雀外，從沒問過她的真實想法。

他低頭翻著手機里兩人的聊天記錄，從一開始溫穗歲每天給他分享自己的日常和關心他的身體，而他時不時回個「嗯」，再到後來兩人地位轉變，他追著她給她發信息，溫穗歲偶爾回他一兩句。

【碎碎：我在海城的時候發現好幾家好吃的火鍋店！等什麼時候你有空了我們兩個一起來吃呀！】

【碎碎：[玲娜貝兒愛心jpg]】

【碎碎：過兩天我們回去一趟吧，我在街上碰到了阿姨，阿姨說她想你了，想給你做飯吃。好不好？】

【碎碎：你在哪？我來姨媽了，肚子好痛，我現在剛從民生路的秀場裡出來，疼的走不動路了，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而他的消息，是在一個小時後才回的。

【顧聞舟：我很忙，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碎碎：我已經到家了。這就是你說的忙嗎？為什麼尤語曼會出現在你身邊？你去接她了？】

【顧聞舟：別無理取鬧。】

【溫穗歲：是我無理取鬧嗎？她在公司處處暗示你是她男朋友，她明明知道我們才是男女朋友！】

【……】

【溫穗歲：剛剛是我太衝動了，語氣不好，你生氣了嗎？我以後不會這樣了，回我一句好不好？】

【顧聞舟：。】

【溫穗歲：我很想你。】

【……】

【顧聞舟：你在哪？你又想耍什麼花招？想用失蹤威脅我，讓老頭子逼著我娶你是嗎？我勸你最好自己回來。】

【顧聞舟：原來我自始至終都是沈承曄的一個替身？！你騙了我，騙了所有人！】

【顧聞舟：只要你回來，我可以全都既往不咎！】

【顧聞舟：我在魏總那邊發現了新的線索，你要和我見一面嗎？】

【顧聞舟：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不想放手，碎碎，我們複合吧？】

【顧聞舟：今天我在路上看見有個人和你很像，我知道不是你。】

【顧聞舟：老頭子給我們的婚禮上布置了很多白芍藥，明年初春他們盛開時，要一起去看看嗎？】

【……】

【顧聞舟：碎碎，芍藥開了，我很想你。】

不知不覺間，顧聞舟淚流滿面，原來她曾經也對他這麼熱烈而真摯過，可他卻親手毀了這一切。

他下車走進別墅，因為有保潔定期打掃，裡面的一切看起來依舊嶄新如故，仿佛兩人還一直居住在這裡，後來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廚房裡，她回眸一笑，讓他幫她扎一下頭髮。

「聞洲，我頭髮開了，你幫我綁一下吧？」

窗戶邊，她身穿毛衣，戴著藍牙耳機溫柔地澆花。

餐桌上，她小心翼翼地夾了他喜歡的菜放到他碗裡，在兩人的關係中，她看似如履薄冰卑微至極，實際上是他離不開她。

沿著樓梯上到二樓臥室，他推門而入，原本堆滿了她衣服的衣櫃裡現在竟只剩下他的衣服，而另一側空空如也。

顧聞舟的心甚至已經痛到麻木，抱著她的睡裙躺在床上悲慟大哭。

「碎碎，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愛我呢？我也愛你，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我後悔了，我不想分手，我想和你在一起……」

……

在顧老爺子為兩人準備的戶外婚禮上，他深情款款地對著空無一人的空氣求婚。

「你願意……嫁給我嗎？」

其實他早就知道她不會回來了，他在心裡，已經娶過她一次了。

後來溫穗歲是在婚禮結束送客時看見的他。

他就在殿堂對面，一身白色西裝，桀驁不馴，雅痞不羈，不知站了多久，腳邊全是菸頭。

溫穗歲和他四目相對，眼眶微微發紅。

他若無其事地對她擺擺手，揚起唇角，示意她回去吧。

然後吸完最後一口煙，用皮鞋碾滅火光，準備轉身離去。

「等等。」溫穗歲忽然出聲。

顧聞舟眼睛發亮，以為她是要對自己說什麼，期待地回過頭。

「其實我也……」

「記得把地上的垃圾帶走。」溫穗歲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