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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飄了點雪,此刻忽然變成鵝毛大雪。
江女士大概也看了直播,回家的時候還在重播顧嶼唱的那首歌,她走了,歌聲倏然變大,是宋槐京點了播放。
顧嶼給所有人祝福,希望所有人快樂。
原本只打算唱給一個人聽,但是偶爾想炫耀,偶爾,溫柔又滿溢,多到可以分出去給很多人。喜歡了他們的人,將好意回報之。
說人間不完美,但沒關係,他們很好,哪怕傷痕累累,也會慢慢癒合,會一點點成長,會很好。所以大家都要很好。頹喪沒關係,疲憊也無妨,喝了這杯酒,睡過這一晚,失意也好,厭倦也好,都落在昨日,帶一點瀟灑去明天。
他低聲地唱:人生在世不稱意啊……
唱:只勸你來把個盞,時不時,也睡個懶覺,醒來,多加餐。
貓在厚實的地毯上懶洋洋打盹。喜歡的人都在眼前,時間多或少,都別浪費了。都花在愛里,都給愛的人,不要花在厭惡里。
禮花炸開在窗外,雪已經半尺厚。
夜開始了,新的一年。
顧嶼去書房處理了一點工作,又給好些人回復新年祝福,三秋邀請他們春節參加婚禮,顧嶼應下,回房間去找消失了好久的宋槐京。宋槐京進房間好久還沒出來,他想起來宋槐京說有驚喜。
頭腦昏沉地推開房門,衛生間燈亮著,他走過去,看到宋槐京叼著衣服下擺,正在戴什麼東西。
定睛一看,臍環上掛著鏈子,跟脖子上的項圈連在一起,銀鏈子上掛著小鈴鐺和紅色的絨球,顧嶼訂做的那隻項圈上還打著紅色蝴蝶結。
確實是禮物,很喜慶,很驚。
顧嶼愣了愣,宋槐京正在跟複雜的鏈子纏鬥,見顧嶼來了,很高興地扭身:「好看嗎?」
腦子裡亂七八糟,顧嶼晃了晃腦袋,伸手從蝴蝶結里勾著項圈把人拽過來,帶著幾分醉意:「什麼時候準備的?」
宋槐京貼過來,鈴鐺就清脆地響,洗手台上還有獸耳,顧嶼拿起來給宋槐京戴上,宋槐京胳膊圈過來,按著顧嶼撐著台面的手,摸到顧嶼沒離身的戒指,下巴擱下來:「生日禮物,哥,你還不拆嗎?」
金屬鏈壓著襯衫衣襟,顧嶼低頭看見半截沒地方掛的鏈子,末端一個小扣,上面掛著一個細環,他挑起來把玩:「這是什麼?」
宋槐京舔著牙,說:「這個是你的。」
他從倒數第二顆扣子摸進去,果然摸到最喜歡的那顆珍珠。
「哥……」
顧嶼閉眼,嗯了一聲,心臟滿溢著某種情緒,客廳還迴蕩著低低的歌聲。
宋槐京小心更換顧嶼身上的配飾,摸著跟他對稱的那個小洞,側著頭去舔顧嶼的喉結。
「哥,你快拆。」他吻著顧嶼急不可耐催促,渴望今夜狂歡的開始。
顧嶼拆了自己的生日禮物,同時自己也被拆開。
歌一遍遍循環,聽到顧嶼自己都覺得無趣,也不停下,音響快沒電了,還堅持唱完頹喪又美好那一句「今生就不靠岸」。
顧嶼感覺宋槐京的喘息里有哭腔,不太確定,因為他的聽覺也有點混沌,他太用力了。
好多想說的話,說與不說已不再重要,想說的就這些,都在最後那首歌里。顧嶼閉著眼被親眼皮,宋槐京額頭滴汗,也可能不只是汗,他拿鼻尖蹭顧嶼:「你別睡,看看我,看著我,哥,你先看看我!」
顧嶼張了張嘴,宋槐京探身去找顧嶼的眼鏡:「你是不是看不清?」
「看得清……」顧嶼仰著頭嘆息,差點昏睡過去,可宋槐京非要花完所有精力才肯罷休,什麼明天不明天,什麼以後不以後,都沒有眼前的一切吸引人。
「再看清一點!」宋槐京拿下巴拱著顧嶼的下頜,喘息:「新的一年,哥,咱們的新年。」
過了很久,很久。雪積滿窗台,窗戶被遮住大半,很大的一場雪,新年的第一天,一場暴雪。
玻璃冰的刺骨,貼上去的瞬間讓人發顫,金屬磕在玻璃上有接連不斷清脆的響聲,鈴鐺銀鏈叮零噹啷地響。
細微的聲響,叫宋槐京心滿意足,用遲鈍的耳朵屏息去聽,可是一停下那聲音就沒有了,他不滿,只能用力弄出更多更密部的響聲,並落在顧嶼後頸的吻,暴躁地吻。
天快亮了,尤其雪天反光,還沒亮就可以看到樓下朦朧的灌木叢剪影。
宋槐京閉眼喘息,聲音低沉到快要消失。
「從今天開始……」他拖著顧嶼的手從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