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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磊和麻臉開車跟在他們後面,陶磊問了麻臉這個問題。九哥到底在想什麼。
麻臉這人面上看起來神經大條,腦子好似總轉不過彎,但實際上最會察言觀色。該裝傻時,也裝得最像。
他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說:「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你說,會不會是三爺和九哥互換了靈魂?」
陶磊讓他滾蛋。
車很快到了榮與堂。
霍三九隔著車窗看出去。榮與堂外面看起來只是一座老舊的古建築,老式的庭院,青石磚壘起的台階,高高的木頭門檻。沒有什麼太特別的地方,只有四周成蔭的古樹才明晃晃地昭示著這棟建築的身價。
門口的保鏢見齊天的車到了,趕忙迎上來,邊走邊拿起對講機,給花蟒傳了話。
花蟒到門口的時候正見到齊天下車,繞到后座打開了門。
能讓三爺當司機,還親自給他開車門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花蟒絞盡了腦汁,都沒琢磨出珠城到底還有什麼大人物。
然後,他看到,霍三九下了車。
霍三九走在前面,面無表情,齊天落後他半步,跟在他身後,同樣也冷著臉。
兩個人一前一後,跟平時來榮與堂似乎也沒什麼太大的不同,唯一變化只是,從前在前的跟在了後面,而跟在後面的那個像一個真正的老大似的,走在了前面。
氣氛壓抑得不對勁兒。
原本想要大罵霍三九瘋了的花蟒一時間也不太敢說話了。他摸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像他這樣圓滑的人物一時間也卡了殼,半天只憋出一個難看的笑臉。
霍三九經過他時沉著聲音吩咐:「把中層及以上的幹部都叫來,半個小時之內。」
花蟒下意識看向了齊天。
齊天想不通霍三九到底想幹什麼,但他還是馬上說:「聽他的。」
看齊天的態度,不像撐腰,倒像是聽命。
古今中外所有謀權篡位的戲碼都在花蟒腦子裡轉了一個遍,他斟酌了一下,說:「我馬上去辦,九哥。」
霍三九沒有過多停留,他徑直走到了正堂。
正堂供奉了榮與堂歷任已逝的掌事者,除非有大事發生,很少有人在這裡停留。
可霍三九沒打算繞去後堂。
他走到香案前,取了三炷香,點燃後,跪在了堂下。
「三九,你……」
齊天話剛出口,霍三九就打斷了他,他沒有回頭看齊天,還是平手舉香跪著,說:「天哥,陪我跪會兒。」
齊天看了他一會兒,那香燃得很快,一大截香灰歪下來,全部落在了霍三九手上。
齊天聽他的話,跪下,然後,奪過了他手裡的香,舉在了面前。
霍三九沒有說什麼,也沒再燃起香,只是這麼垂手跪著。
他看著前方,卻好像並不是看那些雕刻精巧的排位。
齊天手裡的香很快燃盡了。
他好像現在才突然驚覺,其實他從前自以為最懂三九,自以為最明白三九,只是因為三九對他毫無保留。三九想讓他猜透心思,所以他才能什麼都看透。
可是現在霍三九不願意了。
他其實根本看不懂霍三九,尤其看不懂現在的霍三九。
他猜測了許多,霍三九來到這裡的目的,該猜的不該猜的,有譜的沒譜的,但始終得不出什麼頭緒。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了。
召集中層及以上的幹部,沒用半個小時。
所有人都著急忙慌地趕到了榮與堂,不知道花蟒跟他們說了什麼,每個人看起來都謹小慎微。
尤其所有人來到堂外時,看到三爺和九哥齊齊跪在香案前,心裡更是忐忑了起來。
天上一朵雲彩飄過來。
把聚集在堂外的眾人攏在了一片暗影下。
霍三九背對眾人跪著,人都到齊之後,霍三九清了清嗓子,開始說話。
「我霍三九,十年前來到榮與堂,承齊家三爺齊天保舉,與他同滴指尖血入酒杯,共喝了一杯酒,向諸位先輩許下誓言,忠於榮與堂,從此堂內皆兄弟,患難同擔,生死與共。十年來,三九沒有違背誓言,兢兢業業,或獎或罰,從沒二話,骨血都融進榮與堂,從沒有過半點異心。」
堂下的眾人安靜了一瞬間。
花蟒失態地差點沒站穩,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
「只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