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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是深夜了。
霍三九獨自在路上走著,他無意識地向前走,卻沒有走錯路。
回家的路他不會忘,即便是在這樣垂危的狀態下,他仍舊能夠憑藉本能找到正確的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霍三九或許恢復了些理智。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實體。
怎麼沒死呢?
他原本自己死定了。
或許現在只是一抹遊魂在路上飄著,憑著自己的執念要找到回家的路。
可是他的臉還是溫熱的,身上的血凝固了,還傷口依舊疼著。
他皺著眉頭摸向胸口中槍的地方。
掌心接觸到了一個硬物。
他翻開衣服,從內袋裡拿出了一個特製的護心鏡。
原來是這個……
他想起來了。有一次執行任務,手下辦事不利,他們被圍困,那次他受了很重的傷,差點被匕首刺穿心臟,只偏了那麼一點點,否則,他就沒有命活到現在了。
那次之後,齊天特意找人定製了一枚護心鏡,交代霍三九保護好自己的心臟。
霍三九那時候樂瘋了,齊天這麼關心他,他把那護心鏡寶貝得不行,專門要裁縫給他的每件衣服都縫了一個內袋,用來放護心鏡。
心臟……
怎麼又是心臟!
他舉起這個被他寶貝了那麼久的護心鏡。原本,他把這個作為齊天在意他的憑證,小心翼翼又心存竊喜地保存著。
在路燈下,護心鏡閃著光。
那麼,這個光是真的光,還是深淵的偽裝?
第19章
霍三九手裡攥著救了他一命的護心鏡,心裡再沒有什麼念頭了,只知道朝著回家的路一直往前走。
他無論想什麼,信或不信弗克斯,都不重要,也沒用。
只要回到家,一切都會好的。
他忘記了可以打車,可以打電話,可以利用一切現代文明中可利用的手段。
在黑沉沉的夜色中,他只知道用最原始的方法,一路走下去。
快要到家門口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
霍三九的雙腿早就已經麻木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身上的傷口都感覺不到疼了,他走路也不再微微彎著腰,身體好像已經恢復如初。
直到看到熟悉的街區,路邊還如昨日盛開的野花,他才感覺感官重新開始運作。
一種莫名的委屈湧上來,他覺得好疼啊,疼得要死了。
或許能有誰來救救他,他所熟悉的一切,將他擁入懷中。
遠遠的,能看到他們家院子裡閃著紅藍相間的光。
那是救護車的光。
霍三九嚇了一跳,救護車,誰出了事?齊天……還是方棠。
方棠的身體狀況原本就到了極限,結果又經過這麼大的事情,難道真的出事了?
霍三九心裡著急,居然快步跑了起來。
他急切地衝到家門口,正看到亂作一團的眾人。
無數人站在院子裡,老杜、花蟒、麻臉,榮與堂的人,還有來回穿梭的醫生。
齊天站在門口,最亮的燈光下,正與一個穿著手術服的醫生說話。
他是第一個看到霍三九的。
霍三九看著他,突然覺得什麼都不想問了。他才不管齊天救他是為了什麼呢,他只知道,這些年他過得很好,他身邊有很多朋友、親人,他有可信任的人,也被人相信著。
為什麼一定要去追究最初的動機呢?
或許動機很重要,但再重要難道重要得過事實嗎?動機是虛的,人心裡的想法千變萬化,總是難以捉摸,可生活是實實在在的,你過得好不好,那是明擺著的事實。
霍三九徹底放鬆下來,不再繃著那根弦,身體也終於到了極限,他扶住大門邊的柵欄,但只是虛虛抬了抬手,居然連抬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
他摔在了地上。
這個動靜,讓院子裡的人注意到了他。
麻臉大叫著「九哥」跑了過去。
身體撐不住了,意識卻還清醒著。
霍三九睜不開眼睛,只能聽到身邊亂鬨鬨的聲音。
麻臉不敢動霍三九,只能在蹲在旁邊急得直冒汗。
陶磊也大呼小叫地衝過來。
看到霍三九這個樣子,他差點哭出來。
他知道九哥天賦異稟、身體恢復能力好得驚人,可世界上哪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