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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的。」江願歪過頭,像喝醉了一樣,眯眼瞧著她的下巴,眼眸里像是漾著一輪月,一片海,他特自戀地笑——「有危險的時候你第一個想到的都是我,你不會丟下我。」
陶知晚:「那是因為……」
江願輕佻眉稍:「嗯?」
「因為我想給小遠個教訓,讓他去派出所受幾天教育,不是因為你。」她不自然地偏了偏身子,讓他腦袋離自己的臉頰遠一點,但還是沒狠心把他的頭從肩膀硬推下去。
「哦。」他沒再說什麼,倒讓陶知晚有點意外。
不過江願一直在看她,也不說話,就那麼盯著她看,滾燙鼻息有意無意噴灑在她頸間,在這樣靜謐的夜,氣氛越來越曖昧繾綣。
陶知晚只要一低頭,勢必就能對上他的視線,所以她只能抬著頭,假裝看星星。
就這樣安靜地過了一會兒,大概是真的察覺出了他不高興,或許也是因為心裡的幾分愧疚,陶知晚開口說:「也是為你。」
他靠在她肩頭,手指纏著她一縷發,懶懶嗯。
「北環路那麼危險的路段你也敢跑,是不打算要命了?」
「要命幹什麼,活著也是沒人疼沒人愛的,死就死了。」
江願悶笑兩聲,不等她發火,立刻改口認真說:「危險麼,也沒那麼危險,不過是一些沒去過的人四處謠傳,其實沒有那麼誇張,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經常跑那條山路……上次我不是和你說過,在海邊,記得嗎?」
陶知晚沒說話,只覺得心裡悶悶的,有些難受。
江願的聲音輕輕的,「那幾年,真的很難熬,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
陶知晚心口漏了半拍,她緩緩垂下眼眸。
此刻的江願,真的像有幾分醉意般,眼睛朦朧地望著她。
他眼睛裡有水光,顯得深情,又讓人心碎。
其實江願的身世,陶知晚並不是一點都不了解。
至少,他比別人了解的更多一些。
就比如,他五歲時父親就去世了。
後來她媽媽改嫁,嫁給了一位富豪。
江願曾經說過,他和那邊的「家庭」關係並不好。
有一次,他把後爸的親兒子給打了,後來人家的親奶奶就下令不允許他再踏進他們家一步。
於是他從十歲開始,就一個人生活。
一個人吃飯,一個人上學,一個人睡覺,一個人過年。
但沒有人知道,那天他動手的原因,是因為他那個所謂的弟弟,當著他的面,親口侮辱他媽媽是妓&039;女。
陶知晚想到這些,喉嚨有些發緊。
她偏過頭,悄悄擦去眼角的淚。
江願凝著她濕潤的側臉問:「你當年,為什麼要拋棄我,你說我混日子,我就開始努力,我明明已經在進步了啊……」
她不敢看他,他卻蠻力扭過她下巴,逼她看著他。
她哭了,眼睛很紅。
他心口一滯,從來都看不得她哭。
江願抬起下頜,輕輕在她眼睛吻了一下。
從左邊,到右邊。
最後,視線落在她的唇。
他想親她。
好想親她。
兩個人的距離越拉越近,直到呼吸混為一體。
他微偏過腦袋,找好角度,拇指輕輕摩挲她臉頰,一邊安撫,將嘴唇顫抖貼向她……
就在即將觸碰到的那一瞬。
陶知晚突然躲開了。
「你、你幹什麼。」
江願風流邪氣地笑,「這還看不出來麼?想親你。」
「你的嘴唇……看起來挺甜的,我吃了甜的頭就不疼了。」
江願強制掰正她下巴,逼她直視他眼睛,他語氣卻又是一副討好姿態,像個:「給我親一口吧,嗯?」
他按著她的脖子,重新來到他眼前。
趁他閉眼的功夫,陶知晚給了他一巴掌,很輕,不過卻足以掙脫他。
「一邊疼去吧。」她站起來,撣了撣褲子上的灰,臨走時還故意踩了他一腳。
江願懶洋洋揉著臉頰,垂著頭,望著板鞋上的鞋印。
被打了一巴掌,還痴痴地笑。
第29章 遲夏
倆人在山裡走了大概一個小時, 陶知晚才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情。
她迷路了……
而且她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