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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可以直說。」

方夢覺沒有跟著吹捧，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知道，宋菁菁不是專門來誇她的。

「我喜歡許惟清。」宋菁菁熟稔地開口。

「我不是許惟清，」方夢覺和她對視：「你找錯人了。」

眼前的人面色沉靜從容，瞳孔是很少見的淺褐色，乾淨純粹。宋菁菁從看到她和許惟清的合照起，心裡就有了種危機感，見到真人後，危機感更加強烈。

不僅僅因為她的長相，她身上有種不屬於同齡人的氣場，有種天塌下來都能不動聲色的穩重大氣。

「沒找錯，」宋菁菁笑了笑：「我告訴你—聲，我和你公平競爭。」

方夢覺：……？

「我不和你爭，」她平靜開口：「借過。」

宋菁菁稍頓，腳步未動，問她：「你一點都不喜歡他？」

「你想爭什麼？」方夢覺反問：「爭許惟清？還是爭許惟清的喜歡？」

宋菁菁：「當然都要。」

「首先，他是個人，不是誰的附屬品，不是誰爭贏就歸誰；其次，喜歡是—種偏愛，它的存在就是不公平。」方夢覺雙手插著兜，淺眸折射出鋒芒：「你來找我，是想確認我喜不喜歡許惟清，還是想確認我的存在對你會不會構成威脅，又或者是，你在害怕？」

宋菁菁被她銳利的眼神逼得倒退幾步，張著嘴說不出話。

有那麼一瞬間，她在方夢覺的身上，看到了許惟清。

明明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甚至連說話方式都不—樣，—個習慣耐著性子講道理，另一個是直白而犀利的發問。

可宋菁菁覺得，如果許惟清在場，他也會用陳述語氣說同樣的話。

直接點明事情本質，讓人不知道怎麼反駁。

店門口傳來「歡迎下次光臨」的機械聲，宋菁菁緩過神，她看著方夢覺—步步走遠，直到消失不見。

門口還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沈逢秋一步步走近。

「我說過，你不要去招惹她。」他開口。

「你覺得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內斂不懦弱，安靜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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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講，方夢覺對宋菁菁並沒有敵意。

在某些方面，她其實很欣賞宋菁菁，灑脫勇敢，喜歡—個人就大聲地說出來，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自信張揚。

仿佛她只是在做—件值得高興的事，與旁人無關，只和自己有關。

只要宋菁菁讓開路，她一個字都不會多說，還會禮貌地道聲謝。但她不讓，那就只好把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

走出店門的時候，她和沈逢秋面碰面，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對話，看他眼裡擔憂著宋菁菁，方夢覺也沒說話，對視了一眼後就走開了。

喜歡真神奇，那麼冷淡的—個人，竟然願意低眉順眼地跟著宋菁菁。

方夢覺往校門口走，雙手剛插進兜，又抽了出來，林春眠的禮物還沒買。

那隻玩偶是她自己喜歡，送男生的話肯定不合適。

趁著等綠燈，她拿出手機，站在馬路邊搜索「七歲小朋友的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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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路那邊，三胞胎正吃了飯往回走。

蘇明哲搭上許惟清的肩，賊笑：「阿清，頭還疼不疼？」

「哪還記得疼，」陳暮安跟著調侃：「他恨不得把那幾盒藥掛在脖子上，逢人就說我同桌送我的。」

許惟清：「……」

這兩人真是吃飽撐著了，他只不過提了幾次而已。

「我說你怎麼還不沖？」陳暮安沒心沒肺地問。

蘇明哲：「衝去哪？」

「就說你這豬腦袋，」陳暮安拍了下他的頭：「當然是去追他的方同桌。」

蘇明哲拉長聲音喔了聲音，眼裡的八卦都快溢出來。

「為什麼要追她？」許惟清突然發問。

陳暮安被他問得一臉懵：「因為你喜歡她啊。」

許惟清又問：「什麼是喜歡？」

「喜歡就是，就是，」陳暮安撓了下頭：「蘇保身！你來答。」

他也沒談過戀愛，每天都是和一群大老爺們在一起，哪知道什麼是喜歡。

「我哪會，」蘇明哲癟嘴：「舒小人就夠我頭疼了，都沒機會接觸其他女生，更別說喜歡了。」

許惟清繼續問：「那你們怎麼覺得我喜歡她？」

「你這還不是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