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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老闆，說：&ldo;我迷路了。&rdo;

&ldo;你是小賀？&rdo;電話那頭的人聲音一下子精神了，提高了好幾度。

&ldo;迷路了你不早說？這是紡織廠。&rdo;老闆拿過話筒，&ldo;東區，民安路，老井字紡織廠道南邊。&rdo;

&ldo;……&rdo;

&ldo;哪個省？&rdo;老闆大概是沒想到有人迷路還能把自己迷出省的，一頭霧水地拍了拍蒲扇。

賀儀淚眼迷濛的抬頭，話筒里陳宏又說了什麼。

老闆說：&ldo;行。&rdo;

他把話筒交給賀儀：&ldo;你哥不讓掛電話，在這兒呆著吧，一會兒警察就過來了。&rdo;

賀儀呆呆的聽著。電話那頭陳宏也沒說話，有個女人吵吵嚷嚷的，聲音由遠及近：&ldo;夢夢啊？餵？夢夢在嗎？&rdo;

&ldo;她和我在一起呢。&rdo;賀儀看了眼王一夢，王一夢正在扣手指縫裡的泥。小賣部老闆扇著扇子溜達到麻將桌看人打麻將了。

電話那頭的女人的聲音又很快消了下去，陳宏拿著手機像是在跑，嗓子又變得很啞：&ldo;別掛電話。&rdo;

&ldo;嗯。&rdo;賀儀點點頭。

接下來賀儀都忘了自己都說了什麼，他好像什麼都沒說，他聽到陳宏的聲音就想哭，一哭就說不出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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