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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緊咬著牙,蘸著酒精的棉簽所過之處,傷口處傳來一陣蓋過一陣鈍刀剜肉般的痛感,但他始終一言未發。
她不忍心細看,對準位置便別開了視線,上藥的手卻仍舊抖得有些厲害。
她不忘留心他的反應,輕聲道:「痛的話,你要跟我說哦。」
終於處理完畢,她用紗布在他手上那道傷口處纏了厚厚一圈,又給他臉上掛彩嚴重的地方貼上創口貼,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抬起眼想說些什麼,卻見少年死死地盯著她胸前某處,惹得她也跟著低下頭看了看。
「你也喜歡這個嗎?」胸口的位置,是沈喬南方才送的那枚蝴蝶胸針。
她見這玩意兒做工別致,順手就將它別在了裙子上。
少年仍舊閉口不言,要不是他在大廳時惡狠狠地問她幹嘛,她大概會以為這是個小啞巴。
「但這是朋友送的生日禮物,我不能給你,」許星寧有些苦惱,想了想,忽然靈光一現,「這樣吧,我送你點兒別的。」
說不上為什麼,對這個素未謀面的,看起來還不怎麼好相處的少年,她有種近乎本能的憐憫。
或許是像看到路上無家可歸的被雨淋濕的貓貓狗狗,下意識就想給它們食物,替它們撐傘。
許星寧有些好奇,她不太記得自己當年送出的究竟是什麼了,如若不是這段夢境,甚至壓根兒想不起這個少年。
她努力想看清楚夢中人的臉,結果卻是徒勞,看來看去,也只得一個模糊的輪廓。
小星寧拿著東西走了回來,她正要看個仔細,耳邊卻兀地響起持續不斷的門鈴聲。
她睜開眼,夢裡的場景頃刻間煙消雲散。
許星寧在床上躺了會兒,定定地盯著天花板看了會兒,才徹底緩過神來。
她想,人腦潛意識裡的儲藏空間果真大得超出想像,以至於這種被遺忘在記憶角落的不起眼的往事,都能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夢裡。
門鈴消停了會兒,又鍥而不捨地響了起來。
她掀開被子,趿拉著拖鞋走過去,從門鏡里看了眼,居然是小助理時雨。
許星寧心裡犯了嘀咕,明明今天除了拍夜戲也沒別的安排,怎麼會在這個點來叫門。
她打開門,時雨見她果然一副才醒的樣子,說:「星寧姐,你快洗漱一下,待會兒化妝師就來了,今天下雨,晚上室外的夜戲臨時改成室內拍攝了。」
調整得有些突然,許星寧懵懵地應了聲好,回房拿起手機一看,才發現因為自己睡覺靜音的習慣,劇組那邊發了好多消息都沒能聯繫上她。
她放下手機就準備去刷牙,時雨又忽然右手握成拳往左邊掌心一敲:「對了,還有!」
她從包里摸出一串車鑰匙:「司機師傅說是在儲物格發現的,讓我問問看是不是你哪個朋友忘在車上的。」
許星寧接過鑰匙看了眼,想來是沈從宴不小心落下的。
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把鑰匙放在桌上,打算一會兒再聯繫他。
十月已經接近尾聲,山城的燥熱依舊不見分毫,如今淅淅瀝瀝一場秋雨落下來,倒是倏地涼快了不少。
為了防代拍,今天的室內拍攝場地外圍了很厚的黑布,粉絲和代拍只能守在外圈,舉著手機扛著大炮,準備見機行事。
入口處,她和邱秋不期而遇,粉絲高聲喊著「老婆」「星寧」,有要衝破安保防線的勢頭。
時雨和邱秋一左一右地在她身側,由保鏢護著往裡走。
「嗚嗚嗚老婆這臉這身材真能打。」
「那可不,媽生臉就是不一樣,抗老又抗劇。」
「哎哎,她旁邊那個好眼熟,誰啊。」
「邱秋呀,她倆好朋友來的,老婆昨天不還轉她微博了?就是聽說前不久do臉失敗,看著確實有些僵了……」
後面那句音量明顯放輕了不少,但因為圍得較緊,這話還是不能避免地落入了當事人耳朵里。
邱秋的長相屬於小家碧玉型,加上性格原因,出道以來就是清純小白花形象。
在普通人里一眼出挑的,放在百花爭艷的娛樂圈,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這也是她始終難以爭取到女主戲份的原因。
所以上部戲一拍完,她就去動了眼睛和鼻子,本意是想讓五官看起來更精緻一些,結果眼皮一不小心開成了歐式,倒不如她之前看起來協調。
邱秋嘴角明顯一僵,許星寧自然也聽到了,但這種事蒼白的安慰其實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