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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寧喃喃地回:「他確實跟我說上次去晉城是因為查到了一些線索……」
沈從宴輕嗤一聲,他那句反問明顯話裡有話,聽著讓人感覺像在猜字謎,而謎底除了他,無人知曉。
她還想追問,沈從宴卻已闔上眼,靠在了椅背上:「有些事我也不清楚,我不想騙你,等到了晉城,自然就有答案了。」
見他無意多說,許星寧拉下眼罩躺了下去,心裡卻有些亂糟糟的。
很怕所謂的答案會和之前每一次那樣,不過竹籃打水一場。
晉城精神衛生中心的探望時間在周末是從下午兩點半開放到五點半,而從江城飛過去大約花了一個小時,加上從機場過去的車程,他們在四點半左右順利抵達了目的地。
逄總助已經提前聯繫過院裡的負責人,簡單登記了時間和探望人數,門衛處讓他們簽了個字,檢查了下危險物品便放行了。
走進去才發現,所謂精神病院和自己想像中亦或是影視城搭的景截然不同。
正對大門的是一座噴泉池,而主幹路兩旁綠樹成蔭,將炙熱的陽光擋去了大半,再往裡走竟是個頗具規模的荷花池,大朵荷葉掩映在水面上,不時有金魚游曳其中。
許星寧覺得,這裡除了名字不太好聽,其他看起來都挺好的,她打心底感慨道:「原來這種地方環境這麼好。」
「怎麼,你想住?」沈從宴睨她一眼。
「……」許星寧一噎,都怪這段時間他時不時抽風表露愛意,以至於她差點兒忘了,這人的嘴其實挺毒的。
倒也不是存心讓她吃癟,沈從宴收回視線,切入正題:「你想沒想過,也許不是這種地方環境好,而是這個地方並不便宜,所以環境還不錯。」
他今天說話實在是過於委婉了些,許星寧平時沒少跟媒體打太極,私底下再搞彎彎繞繞這套就沒什麼耐心了,她直白地問:「所以呢?」
「所以我查了下,當年那個船員的父母收入微薄,家裡還有三個弟弟妹妹要養,正常來講,這裡每月上萬的治療費,不是他們這種家庭能承擔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許星寧反應過來:「有人給了他們一大筆錢,不會是封口費吧?」
沈從宴搖頭:「更大的可能是,他家裡對於這件事完全不知情,」察覺到她不解地側目,他進一步解釋,「據我所知,這些年張家經濟狀況並未好轉,噢——他本名叫張暘,院裡登記在冊的名字卻是,董博。」
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名字,難怪這麼多年,他就像是人間蒸發那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護士站。
「董博啊,」年長的護士頭也沒抬,往上指了指:「上四樓,左手邊過去第六間病房就是了。」
這裡是沒有電梯的,兩人道過謝,許星寧跟在沈從宴身後朝樓梯口走去,只是每上一步台階,腳下就更沉甸一分。
追尋了那麼多年求而不得的真相,在即將接近的時刻卻順暢得讓她有些發慌。
「等等,」上到四樓最後一層台階,她扯了扯沈從宴的衣角,不太放心道:「要不帶上他的主治醫師一塊兒進去吧?」
沈從宴垂眸,看了眼她緊捏自己衣角的手,想了想,提出假設:「如果他沒瘋呢?」
如果沒瘋,卻被迫在精神病院待了這麼多年,這裡面一定有利益牽扯,主治醫師尤其可能是其中一環,他們不能打草驚蛇。
他安撫道:「如果信我的話,可以等我先進去看看情況,你在門口等我。」
聞言,許星寧搖搖頭:「不是信不信的問題,就是有種奇怪的預感……算了,我跟你一起。」
她鬆開手,同他並肩往左手邊走去。
房門虛掩著,敲了敲門沒人應答,沈從宴率先推門進去,許星寧邊環顧四周邊跟著他往裡走。
是間雙人病房,可兩張床都空著,被子疊得整整齊齊,不像是有人在。
「是不是去活動室或者其他地方了……」許星寧緊繃的神經稍稍鬆懈下來,可話音未落,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她一激靈,轉身就見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男子從門後模仿著猩猩的姿勢「唰」地跳到她跟前。
許星寧嚇得幾乎失了聲,沈從宴最先反應過來,一個跨步將她擋在自己身後,上下打量了眼面前扮猩猩的白瘦男人。
他咧開嘴角,眼睛眨個不停,小丑般假笑著湊近他:「嘿嘿,嘿嘿嘿。」
沈從宴蹙眉,往後退開兩步,出其不意地喊道:「張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