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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尾獎改名叫千金獎吧,誰會演千金小姐誰拿獎」
「樓上的,人現實里就是千金小姐啊,怎麼著你家庭不幸福眼紅啊」
「演來演去都一個類型,不是富家女就是嬌氣包,本色出演就是容易拿獎唄」
「你家主子這輩子也就只會這一種臉譜化的角色了」
許星寧沒再往下看了。
她低著頭,趙登高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幹巴巴地安慰:「有些話聽聽就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怕所有獎拿了個大滿貫的都有人挑刺,更何況……」
「更何況,他們說得很有道理,」許星寧抬起頭,一雙杏眼亮晶晶的,臉上哪兒有半點難過的神色,「原來問題在這兒啊。」
大概是受她拿影后那部作品的影響,不論是導演選角還是大眾對她的印象,都固化在了天真嬌憨這一層。
此後不論時代背景和題材類型,她參演的所有角色最大共同點就是,人物都在愛里長大,善良且涉世不深,好比獲鳶尾獎的民國女主一角,雖說歷經戰火的洗禮變得堅韌果敢,但拋開成長線而言,人物底蘊確實雷同。
這些留言,說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也不為過。
許星寧倒回去,用小號給嘲她角色單一的黑粉挨個點了贊。
旁觀全程的趙登高:「……」
許星寧摁熄屏,沉吟片刻,問:「《清白之年》的試鏡是在後天吧?」
趙登高雙手一拍,想起了正事兒:「可不,我來就為了確認你情況如何,後天還能去不?」
許星寧幾乎想也沒想地回:「當然要去。」
《清白之年》的女主設定於她而言,就是突破以往舒適圈的絕佳機會,她勢必要爭取。
許星寧的行動力在這時候體現出來。
沈從宴簡單地吃完早餐回來,趙登高已經不見了蹤影,而許星寧正掰著手指討價還價:「既然通常需要住院觀察三天,那我昨晚加今天住了兩天,提前一天出院也沒什麼吧?」
「許小姐,」只在屏幕上見過的精緻面孔,現實里連對視都讓人心跳加速,年輕醫生險些招架不住,慌忙挪開視線,「嚴格說起來,您這是住院第一天,而且沈先生特意叮囑……」
沒等對方說完,應激似的,清甜的女聲脆生生地打斷對方:「他說了不算。」
醫生張了張嘴還想勸說,卻在不經意間瞥到門口的高大身形時,不自覺地噤了聲。
沈從宴冷笑一聲,抬腳跨進病房:「那誰說了算?」
許星寧側身背對著房門,看不見他的表情,神經卻下意識繃緊,就像因受驚而弓背奓毛的小貓咪。
醫生卻宛如抓住救星,走到沈從宴身旁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什麼。
待他點頭,便一臉如釋重負地將這位難纏的病人交了出去。
房門被輕輕帶上,沈從宴踱步至床前,淡聲問:「為什麼想今天出院?」
許星寧雙手抱臂哼了聲,學著他的樣子,惜字如金地吐出兩個字:「有事。」
大概是久居高位,習慣了上位者的姿態,沈從宴似乎並不那她的話當一回事兒,只回以同樣簡潔的兩個字:「不行。」
又是這副討厭的模樣,永遠只做他認為對的事,從不在意她的看法。
許星寧擰起眉頭,開始同他較真,有些窩火地回:「你管不著我。」
沈從宴沒接茬,將在餐廳熱好的鮮牛奶遞過去:「喝這個,暖胃的。」
許星寧:「……」
是個人都能看出她在生氣,他卻能若無其事地直接跳過她的話題,這種感覺,比一拳打在棉花上還讓人憋屈。
如果說她剛才的怒氣值還只有百分之六十,那麼此時此刻,就遽然加載到了百分百。
牛奶碰到她指尖的瞬間,她一揚手,將玻璃杯打翻在地:「不喝!你能不能聽聽我在說什麼?!」
牛奶傾灑在地,沈從宴的手半握著,還維持著拿杯子的姿勢。
長睫掩去他眼底的晦暗不明,意料之外地,沒有黑臉也沒有儼然長輩的姿態教訓她。
對面牆上的掛鍾連秒針走動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在滴答滴答的規律性節奏里,許星寧那股無名火一點點平息下來。
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反應有多過激。
她咬了咬唇,想說點兒什麼又拉不下臉先開口,就在她猶豫不決之際,察覺到沈從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後點點頭,一言不發地走了。
她無聲地張了張嘴,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