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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也沒關係,我和nate不一樣,我喜歡和年輕人交朋友,也不介意做慈善,」他手放上丁昭膝蓋,輕輕揉,而後用一種掌控的姿勢握住,「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慢慢教你。」
說話間,一股熱氣灑到丁昭脖子上,不適的熱度令他瞬間清醒。這群人自詡風度,實際從進門開始就用眼睛將他扒光,當他是拍賣台的待沽商品暗自標價。
身體有蟲爬般,發癢發麻。眼看那隻手慢慢下探,就要摸到前面,丁昭倏地起身,藉口上洗手間,連外套都來不及取,落敗般奪門而出。
程諾文給丁昭打電話,連打五次,沒人接,發信息也不回,讓他的心情基本落到谷底。
再多打一次,程諾文告訴自己,如果不接,隨便丁昭去死。
第六次,接了。他問丁昭在哪裡,對面不回答,只有斷斷續續的喘氣聲。再追問,電話掛斷,徒留忙音陣陣。
程諾文看著手機屏幕,兩秒後對司機說麻煩掉頭,去國貿。
paul常去國貿的一家威士忌雪茄俱樂部,那是他和幾個狐朋狗友的銷金窟,有次程諾文在北京出差,與他談工作,對方邀請程諾文光臨過一次。程諾文去了,見識到他們的花樣,後來paul再請他,都做婉拒。
程諾文還記得位置,下車後他囑咐司機別走,繼續打表。
俱樂部那棟商務樓的樓下,有團東西蹲在牆角,走近看,這團東西埋頭縮頸,給個紙箱子丟街上,演只流浪狗不成問題。
他見到程諾文,瞪大眼睛,頭低下去。
「起來。」程諾文站到丁昭面前。
怎麼喊都沒用,那團東西扎在地上生根了,一動不動。程諾文用力將人提起來,丁昭站不穩,用頭頂著牆,站姿相當不雅。
喝得太多,吐過了,神態萎靡,小號襯衫皺得不像話,大概率被人動手動腳一番。
「走了,車在外面。」
他拉住丁昭,結果對方一用力,甩開他。
「你和我犟什麼?」
程諾文無名火燒了一路,丁昭今晚三番兩次挑戰他紅線,要不是看他喝得醉醺醺,早捏著耳朵把人拎回去。
「過來,丁昭,我警告你,今天我沒什麼耐心和你講道理。」
「你不用來接我,我可以自己回去。」丁昭蹲下去,嘴裡嗚哩嘛哩念了一堆,你來幹嘛不用你來我一個人行的,云云。
別的不會,給他加柴是一等一。程諾文回車上問司機拿了一瓶礦泉水,走到丁昭身邊擰開蓋子。
水倒在頭上,丁昭被淋個徹底,「啊你幹什麼!」
「醒了嗎,」程諾文擰回蓋子,「能好好說話了嗎。」
「程諾文你有病……」
「水還有,要想淋我去拿。」
丁昭頭髮滴水,晃晃腦袋,他抹開臉上水漬,「只是出來玩,我工作都做完了,你管不了我。」
喝多了不僅膽子大,嘴也是夠硬的。程諾文長出一口氣,忍耐槽見底,不想再保持什麼體面態度。
「玩?來這種地方,你知道paul是什麼人?敢說客戶我把你舌頭拔掉。」
丁昭咬住嘴唇,我、我兩句,詞窮了。
「他找你親近圖什麼,想過嗎?動過腦子嗎?真以為他帶你過來,喝個酒交個朋友就結束了?天真有點度行不行,我和他們是一類人,知道他們在看你的時候會想什麼。」
「在想什麼?」被訓的人仰頭,眼睛對上程諾文,「為什麼不說了,告訴我啊,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嗎?」
總是這樣,在不對的時間場合突然倔強,那種急切、焦躁的眼神——他到底在急什麼。
程諾文討厭帶人,付出多,回報少。而在為數不多的特例中,丁昭是最不省心的一個。他笨,不靈活,同樣固執。搞不懂的問題,要是別人不挑明,牛角尖能鑽到下個世紀。
自己也不是次次都能給他兜底,今天他要是不來,或者丁昭不出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誰能保證。
「想聽真話是嗎?」程諾文平靜道,沒有任何感情,陳述事實,那是他最冷酷的一種聲音。
「你在他們眼裡就是塊肉,會動,好騙,能上。喝杯幾萬塊的酒,灰兩支雪茄,就能升天,以為自己是窈窕淑女,躋身上流社會了。他們局上玩的那套要多髒有多髒,帶過去的所有男孩子都是你用完我再用,性資源共享,懂了嗎丁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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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指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