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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深驚異地看了眼,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明顯的施法。
先前程居延在木南村用的那兩下,正常人看來都瞧不出門道,甚至有些神經兮兮,不像現在這個,火光亮起來也太顯眼了。
通俗點說,就好像是加了特效和沒加特效的區別。
景深收回視線,卻發現程居延正在看他。
「怎麼了?」景深警惕地問。
程居延隨口道:「沒被那些火嚇到?」
「沒有。」景深扶了下眼鏡,說,「可能是某種雜技吧,比如噴火那種?」
程居延意味深長地笑起來,沒再說話。
不是,幹嘛笑的這麼奇怪?景深心裡有點不安,總覺得程居延不懷好意。
烏牧春此刻正守在談判專家和陳隊身邊,給他們一人發了個疊成三角形的符紙,保證他們能鎮守前方。
剛才得到馬曉陽的回應,談判專家立刻和他對話:「我們知道秦岐和汪妙吟做過的事,現在已經找到證據了,法律會審判他們,你不要為了他們耽誤自己!」
陳隊確實找到了當年的證據,是當初給秦岐他們修車的修車工提供的。
當初修車工看出他們的車出過車禍,而且秦岐和汪妙吟兩個人又神經兮兮,出手大方,他便詐了他們幾句,順利詐出來他們是肇事逃逸。
一開始修車工是想報警的,可當他得知秦岐願意花大價錢封口,讓他修車的時候,修車工就心動了,收下了錢,也閉緊了嘴。
可秦岐和汪妙吟不相信他,便在兩年後想辦法把那個已經改頭換面成了小老闆的修車工弄進了局子,讓他徹底閉嘴。
就像他們不信任對方一樣,修車工也不信任他們,他一直保留著當初秦岐和汪妙吟賄賂他時的錄音,裡面秦岐明確地說明了自己撞死了人。
修車工本來還打算從監獄出來後憑藉錄音再勒索秦岐他們一次,再得到一筆錢,卻沒想到自己進監獄就是秦岐他們的手筆,加上警察查到了他身上,他也就魚死網破,把證據和當初的事都交代清楚了。
人證物證俱在,而且秦岐和汪妙吟當時確實是在明知王三好還沒死的情況下逃逸,所以他們的肇事逃逸和故意殺人是逃不掉了。
談判專家把所有的證據攤開來告訴馬曉陽,包括秦岐和汪妙吟即將面臨的懲罰,為的就是讓馬曉陽冷靜下來。
可馬曉陽的反應卻出乎意料,他淡聲道:「不重要了。」
景深心一跳,有種不詳的預感。
「轟——」
閃電劈開雲層,驚雷陣陣。
雨勢加重,豆大的雨滴急速掉落,遠處黑壓壓的陰氣膨脹掙扎,隨著陰風帶來一陣陣令人作嘔的腥氣。
「十七年了。」馬曉陽的聲音異常冷靜,「就在這個地方,也是這樣一個雨夜,我的雙腿被車子碾碎,手臂骨折。你們知道有多疼嗎?」
秦岐和汪妙吟蜷在一起,隨著馬曉陽的話,他們驟然感覺自己的雙腿像是被什麼東西碾碎,手臂劇痛,他們慘叫著道歉求饒。
卻不知道是在對誰道歉,又在向誰求救。
「你們下車看了我一眼,我求你們救救我。」馬曉陽像是笑了一聲,「但你們頭也不回地走了。我想去拿我的手機,雖然我知道它大概率是壞掉了,但我碰不到,我的手沒力氣,我的腿變成了碎肉。」
「沒有人救我。」
「轟——」雷聲震耳欲聾。
馬曉陽忽然狂躁地捶打方向盤,大吼道:「沒有人!那麼多車從我身邊路過,沒有一個停下來幫我!」
「該死!你們都該死!」馬曉陽嘶啞的嗓音錘擊著每個人的耳膜,陳隊和談判專家緊緊握著符咒,即便如此也覺得天旋地轉,就連特管處不少員工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陳隊讓人把談判專家送回車上,自己拿著擴音器準備和馬曉陽溝通。
餘光里忽然瞥見一個身影,他猛地回頭,發現景深居然還站在原地,除了緊蹙的眉心之外,看不出哪裡不舒服。
這個景老師,果然不是普通人。
猛烈的油門聲叫走了陳隊的注意力,他再次轉頭的時候,就發現那台藍色超跑已經沖向了地上的兩人。
秦岐和汪妙吟的尖叫聲被掩蓋在油門中,從車燈反射的光線里,馬曉陽猙獰扭曲的臉映入眼帘。
「住手!」陳隊驚恐大叫。
景深心跳也漏了一拍,下意識向前一步。
可轉眼間,一道頎長的身影就站在了秦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