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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等會兒。」夏媽媽說完，扭頭看了看在餐桌那邊幫著秦姨收拾碗筷的楚凝嫣。

猶豫了幾秒鐘之後，朝著書房的位置偏了偏頭：「走吧，去書房說。」

「……」

夏星冉不知道老媽這神神秘秘的是要幹什麼，但既然已經這麼說了自己也不太好拒絕，於是把圍裙一摘剛要跟著老媽去書房，卻又忽然想起了什麼，趕緊扭頭對著正在擦桌子的楚凝嫣道：「收拾完了回房間寫作業。」

「知道啦！」楚凝嫣說。

「不會的空出來留給我。」

「你要替我做嗎？」楚凝嫣笑了笑。

夏星冉露出一副死魚眼：「美不死你。」

「……」

囑咐完之後，夏星冉這才肯安心跟著老媽進了書房。

不得不說，跟楚凝嫣待的時間越久，夏星冉身上那種老父親的氣質就越發的明顯了起來……

到了書房，夏媽媽坐在桌邊的椅子上，順手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包煙來。

但是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夏星冉……想了想之後又把煙給放了回去。

「怎麼了？」夏星冉自動無視了老媽的這一套操作，其實在他心裏面抽不抽的真的沒所謂，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老媽會抽菸。

夏媽媽抬手輕輕捋了一下頭髮。

夏星冉知道，每次老媽一要說重要的事情的時候總會有這個動作。

「我今天……跟你爸去了趟段叔叔家，又和段叔叔他們去了趟陵園。」

「……」

夏星冉一怔，原本滿眼無所謂的表情也因著這句話而變得有些僵硬。

「本來是想下個月再去的，結果他們出國的日期突然提前了……明天就走。」夏媽媽說，「臨時決定的，來不及叫你，對不起兒子。」

夏媽媽的這句對不起遲遲都沒有得到夏星冉的回應，就見他站在靠窗的位置，陷在陰影里，神色暗淡。

其實這個反應也算是在意料之中了。

「你要是想怪我……」

「我不怪你。」夏星冉說，「事都過去這麼久了，沒必要了。」

「你真的這麼想麼？」

「嗯。」

「星冉……」

「沒別的事我先上樓了。」夏星冉說。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

不得不說秦姨收拾廚房的速度可要比楚凝嫣想像當中快多了，自己擦個桌子的功夫，廚房裡面的東西就已經基本上悉數歸了位。

相比之下自己幫的這點忙也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嫣嫣，去浴室洗把手就快點寫作業吧，明天還要上學呢。」

「知道了秦姨，」楚凝嫣笑了笑，「那我先去洗手啦！」

「快去吧快去吧。」

跟秦姨打完招呼，楚凝嫣就趕緊朝著浴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從廚房到浴室，中途要路過一樓的書房，楚凝嫣原本是沒怎麼在意的，不料路過書房的一剎那楚凝嫣發現里門竟然半掩著，還亮著燈。

原本以為是誰忘記關了，結果朝著裡面走過去的一瞬間，楚凝嫣恰巧聽到了裡面有說話的聲音。

「今天張茂都和我說了，嫣嫣放學回來遲了，你沖她發了脾氣是不是？」

是阿姨的聲音。

一聽到阿姨在提自己的名字，楚凝嫣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下意識地就想要聽下去。

「嗯。」

夏星冉極其敷衍地應了一句，像是不願再提這件事情。

「唉……」夏媽媽嘆了口氣，「是因為想起段曦的事情了是不是？」

「能不能不問了。」

「我看得出你關心楚凝嫣，」夏媽媽的語調微微抬高了些，「但是夏星冉，你應該明白……」

「我明白得很。」夏星冉終於忍不住打斷了夏媽媽的話。

但可惜，夏媽媽似乎並沒有想要就此作罷的意思。

「我和你爸當初之所以會同意讓楚凝嫣在咱們家暫住，從來也不是為了想要填補你心裏面對段曦的空缺，你能明白麼，」夏媽媽皺了下眉頭，「段曦是段曦，楚凝嫣是楚凝嫣，你永遠不能固執己見地把對段曦的那些心思意念全部都附加在楚凝嫣的身上……這對楚凝嫣來說不公平。」

「我沒想這樣做。」

「你最好是。」夏媽媽扶了下額頭，沉默半晌嘆了口氣，「嫣嫣到了新環境應該有自己的社交圈和自己的生活……」